“嗯。”
蕭行徹回答的很乾脆。
其實他也在害怕,害怕下一瞬自己會後悔。
“你甘心讓她忘了你?”
“我希望她能無憂無慮地活下去,忘了我,對那時的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他知道這個行為很不負責任。
可他控製不了他的心,他既然已經選擇了沉淪,那麼他便也要考慮誅心的後果。
他愛她,執著如尾生抱柱,回不了頭,放不了手。
所以,忘了他也好,是他招惹的她。
“好,我答應你。”忘塵散人點了個頭,“不過我會尋找解蠱的方法,竭力救你的。”
蕭行徹展顏一笑,這笑容卻無比沉重:“多謝先生了。”
楚行舟閒來無事在山莊裡逛了逛,此時已是傍晚,庖廚那邊已升起了嫋嫋炊煙。她大老遠便聞見了香味,路過庖廚,恰好冉叔從裡麵走了出來。
“姑娘,你怎的來了?”冉叔見到她,將她拉至一旁,指了指庖廚說,“裡麵油煙大,姑娘就彆進去了,會臟了姑娘的衣裙的。”
“我就是閒著,在山莊裡逛了一會兒。正好聞見香味了,就來這裡瞧一瞧。”
聞言,冉叔哈哈一笑:“姑娘鼻子精!跟莊主小時候一模一樣!”
楚行舟亦笑了笑。
冉叔在蕭行徹小的時候便一直在照顧他,對於他,蕭行徹很是尊敬。冉叔又是個爽朗大方的人,雖然年事已高,但精神依然矍鑠。所以楚行舟在遇見冉叔的時候,也喜歡和他多閒聊幾句。
“莫非莊主兒時也貪吃嗎?”楚行舟問道。
“也不是。”冉叔搖了搖頭,“莊主幼時很敏感,所以經常喜歡透過嗅廚房的飯菜味道來辨彆當時老莊主和大公子的心情。比如說,如果今日是糖醋排骨,說明他們心情還不錯。如果今日是清蒸魚,說明他們的心情很糟糕……”
冉叔說及此,停了下來,歎了口氣:“可偏偏莊主最愛吃的就是魚。”
“他喜歡吃魚?可我從未聽他提起過。”楚行舟說。
“姑娘,你對他了解甚少也很正常,他是不會將自己的一切主動說與彆人聽的。”冉叔笑了笑,從牆角拿出兩張小板凳,一隻遞給了楚行舟。
二人遂一起坐在了庖廚門口,遠方是群巒與斜陽。
“你彆看他灑脫隨性,雲淡風輕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十分彆扭擰巴。他在意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隻是因為不願意再經曆一次失望,所以才會想表現得滿不在乎。你認識他這麼久,一定沒有聽他說過小時候的事吧。”
楚行舟點點頭。
“那你心裡有埋怨過他什麼事都不和你講嗎?”
“我……”
她埋怨過太多次了,可現在她心底開始愧疚起來,卻不願承認這樁事實。
“哈哈,姑娘,此乃人之常情,你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