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入宮麵聖。似乎和皇帝的第一次正式交鋒,就鬨的挺不愉快。
他心中無甚波瀾,並不在乎皇帝接下來會對他做什麼。
但他又遇到了一件極麻煩的事情——他甩不開兩個麻煩的人。這兩人,其中之一乃是和他一起中榜的榜眼蘇從,還有一個他不認識,長得人高馬大傻裡傻氣的。
這兩人非常好奇他的來曆,又驚歎於他的才華,非要朝他問出個所以然來。他生性淡漠,不喜與人過多糾纏,尤其厭惡死纏爛打之人。
他最後忍無可忍,回頭對那個傻大個說道:“你的頭就隻剩下嘴了嗎?”
高清堂聽不懂,但高清堂覺得他在罵人。
於是高清堂生氣了。
這時從玄武門另一邊走過來一人,氣度雍容,龍章鳳姿。這兩人一看見他就喊“子甫”。傻大個還洋洋得意地跟他介紹說這位是當今陛下的兒子——齊王孟桓,字子甫。
是王爺,又如何?
他不懂傻大個為何這般得意,好像狐假虎威一樣。
他匆匆彆過三人,回到了相國寺。他當時心裡想的是,他再也不想看見這三個人了,好煩。
國子監祭酒俞昌和很欣賞他,收他做了學生。
他也很尊重俞昌和,在他的心中,俞昌和是除了度玄之外,第二個能教他許多立世之道的人。度玄灑脫出塵,是佛家的傳人,而俞昌和仁愛儒雅,是儒學的代表。
他在白帝城度過了最安寧的三年。
但性格純粹之人往往為水火所不容,皇帝很快便不滿他的處處忤逆,要將他貶出京城。
度玄病重,終日臥榻。臨終前,度玄拉著他的手說,還記得我教給你的那句偈語嗎?
他點點頭,說當然記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記住了。他鄭重囑咐。
嗯。他點頭。
度玄圓寂,世人說他羽化而登仙。從此度玄便長眠在相國寺後院小小樹林的地下。
他再一次背上行囊,前往西境。
在那裡,他再一次遇見了三人。
蘇從,孟桓。
還有……高清堂。
新皇登基,他們四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