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眾人眼神古怪的望向李慕玄。
以炁畫符的本事,在對方嘴裡居然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手段。
那我們這些開壇做法的呢?
江湖雜耍嗎?
然而,這話從李慕玄嘴裡說出,又顯得無比合理。
畢竟人家能以炁畫符,懂得肯定比他們多,隻是感覺自己奉若珍寶的事物,到頭來在彆人眼裡卻如同敝履。
就很氣人!
“慕玄。”
“那你說的真正通天是什麼?”
修靜老道出言詢問。
與某個三字開頭的門派不同,他上清派自有先祖傳承的通天之道。
隻是不可說。
“合道,存真。”
這時,李慕玄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要讓他去細講道理,其實沒太必要,許多道門典籍中都有描述,可感受這種東西,也沒辦法告訴他人。
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
眾人有些懵。
這說了跟沒說有何區彆?修行到最後不就是羽化成仙,飛升合道。
莫不是在拿大道理在敷衍我們?
但修靜老道卻是懂了。
看向李慕玄的目光滾燙灼熱,同時心裡又罵了一遍左若童。
就你三一門那破傳承,何德何能收到這樣的弟子?要放在我上清派,我連夜散播魏夫人托夢授法的傳聞!
有這般成仙作祖的人物坐鎮。
誰還跟龍虎山、皂閣山整什麼三山符籙,正一派。
我上清直接獨立!
想到這。
修靜老道牙都快咬碎了。
也就在這時候。
一道質疑的聲音在場上響起。
“哼!故弄玄虛!”
“不過是拿些大道理唬人罷了,有本事你再多畫幾道出來!”
眾人轉目看去,隻見清德站在人群中,腫脹的臉上滿是冷笑,他們若是記得沒錯,對方剛才好像說了什麼吃桌子之類的話。
難怪會發言質疑。
輸不起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炁畫符之事,確實還需要再驗證一下。
讓大夥認認真真的看清楚。
想到這。
眾人期待的看向李慕玄。
“愛信不信。”
李慕玄淡淡的瞥了眼清德。
對方算什麼東西,自己修行又不是為了出氣或者人前顯聖。
隻是這老頭有些煩人的很,說他記打吧,他還敢跳出來,說他不記打吧,他還挺記人,也就虧得沒做什麼惡事,沒對自己起殺心,不然真順手揚了。
思索間。
修靜老道突然開口:“慕玄,在座諸位畢竟在這等你許久。”
“你不妨給他們展示一下。”
“此外,清德有句話說得對,要多畫幾道,還得畫不同的出來!”
“劉長老,你去寶庫裡麵,把龍王喚風符、天兵神將符、斬妖誅邪符全部拿出來,都給他試一個遍。”
此話一出。
被喊的哪位劉長老頓時蹙起眉頭。
“掌門,這恐怕不妥吧。”
“您說的這些符籙,可都是本派上品符籙,不可輕易授人。”
“即便門內弟子也得經過數十年磨礪,才有資格被傳授其中一道符籙,這孩子連我上清派弟子都不是,傳給”
話音未落。
便被一道冷哼打斷。
“哼!想看的是你們,現在又推三阻四,這算什麼道理。”
修靜老道冷著臉。
要說這群人還真是目光短淺。
籙名有了,符籙有了,誰知道他修的是不是我上清派功法,隻要傳的好,百年以後他未必不能是我上清仙人。
再說了。
為什麼這孩子在彆的地方都沒悟。
偏偏在這裡悟了?
第八洞天,第一福地,魏夫人托夢,三茅真君顯聖。
誰能說沒有其中一個因素?
而此時,聽到自家門長的話,眾人當即沉默以對。
搞不懂門長到底站哪頭的,這李慕玄不就隨口說了句合道、存真的空話嘛,是不是真的通天那還兩說勒。
正想著。
見眾人沒有回答自己。
修靜老道直接開口喊道:“劉長老,還不快去!”
“是!”
劉長老立刻跑去。
畢竟門長都發話了他還能說啥。
傳就傳唄。
旋即,很快一冊厚厚的古書被拿過來,遞到修靜老道手上。
“慕玄,伱看下上麵齋醮、科儀、咒語和符形,能不能直接以炁畫符用出來?”修靜老道拿著古書遞上前。
這一幕落在諸多上清弟子眼中。
頓時感覺不是滋味。
畢竟自己種地三年才換來一道符籙,還是最為普通的那種。
結果這一送就是十幾道符籙。
到底誰是上清弟子?
說他是上清下任門長都信了!
“能是能。”
此時,李慕玄點了點頭,“但需要先開壇做法,才能畫出來。”
“可上麵的科儀、齋醮耗時太長,而且準備的東西也多,一時半會恐怖做不完,乾脆選一道簡單的來演示就好了。”
他對符籙沒多大興趣。
符籙的內核乃是存神,與天溝通,符籙隻是衍生產物罷了。
之所以演示。
也是看在眾人前麵都等自己的份上。
正想著。
修靜老道的聲音響起、
“沒事,貧道這有‘九老仙都君印’,可省去諸多步驟。”
“你隻需畫符和蓋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