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澤接下來兩天的小日子過得極為自在, 鋪子莊子還有銀錢在手,等以後他和離後,背靠厲王這個靠山, 手裡又握著這麼多金銀私產,指不定他以後也能弄個皇商當當,豈不美哉?
隻是他這邊自在,謝玉嬌那邊可就不同。
自從上次皇陵勾搭壽珠公主失敗, 謝玉嬌接下來這段時間都沒能見到桓時, 這讓她心裡一直很忐忑。
加上孫氏對她的態度也沒了之前和善, 她在府裡的日子不是很順遂, 所以,當謝玉嬌得到壽珠公主要在下月初一去宗光寺上香時, 她連忙把消息遞給了桓時。
這次,桓時終於肯見她了。
桓時與她這次約見在一處私宅, 三進出的宅子,假山石橋庭宇樓閣應有儘有。
謝玉嬌見到桓時時, 他正躺在貴妃榻上,腳邊跪坐著兩個美豔的婢女替他捏著腿, 挨著他身前的是一個穿著清涼的貌美少年, 捏著一枚葡萄輕輕放入桓時嘴邊, 桓時吞下時,兩人眼神交流間都是曖昧。
桓時時不時挑著少年的下頜, 低聲耳語兩聲, 惹來少年嬌笑不已。
加上少年麵上撲了粉, 怎麼瞧都讓人有種雌雄莫辯的感覺, 讓謝玉嬌眉頭忍不住皺了下。
可謝玉嬌忍了下來, 她如今境地不妙, 四皇子是她翻盤的機遇。謝玉嬌麵上戴著麵紗,瞧不出麵容,到了近前隻是喚了聲桓公子就沒再出聲。
謝玉嬌不著急,一直沉著氣等桓時與少年調笑一番後,桓時大概覺得膩味了,揮揮手,讓人都退下了。
等隻剩下桓時與謝玉嬌時,桓時才扯了扯微敞的衣襟,單手撐著腦袋,一雙眼戲謔看向謝玉嬌:“謝二姑娘,你的消息雖然每次都是真的,可本王卻失敗了。”
謝玉嬌心想你失敗是你自己的事,麵上不顯:“上一次是失誤,這次隻要方法得當,定能成功。”
“哦?”桓時看她這次信誓旦旦,終於打起精神,“說說看。”
謝玉嬌低聲說了四個字:“俗家弟子。”
桓時眯眼:“嗯?”
謝玉嬌:“即將成為俗家弟子的人,能進能退,雖說還不算是俗家弟子,卻依然是一腳踏進半個佛門。對於壽珠公主這種自幼身體不好,最信這個,也最信任佛門中人,你這形象往她麵前一站,她依然先入為主信你三分。至於可退,一旦壽珠公主當真對你上心,你還沒入俗家弟子並未真的進入佛門,自然能改主意。”
桓時聽著謝玉嬌這話,眉眼舒展開,倒是多看謝玉嬌一眼。
謝玉嬌知道他聽了進去,繼續道:“除此之外,宗光寺後山很大,占地很廣,看守不嚴,不像皇陵那般難,也是動手設計的好機會。最重要的一點,宗光寺離皇城有半日的距離,即使出事,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調兵營救,會給你機會。壽珠公主心思單純,隻要桓公子演戲夠好,請的人將你們綁走,你演為壽珠公主不惜身死的戲碼,定會讓她感動。之後再尋個機會將你們二人關在一起單獨相處……屆時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駙馬的不二人選。”
謝玉嬌雖然計劃簡單,可的確像她說的那樣,這次比上一次在皇陵的確好實施。
桓時的嘴角終於揚了起來:“若是這次能成,少不了你的一份好處。”
謝玉嬌垂眼福了福身:“靜候桓公子佳音。”
……
謝明澤將謝玉嬌與桓時這段看完時,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
還生米煮成熟飯,他們怎麼不把自己給煮了?
就在這時,謝明澤耳邊再次響起熟悉的機械聲。
【恭喜宿主觸發隱藏任務[公主的守護2X1]——阻止反派皇子的計劃;完成獲得生命值70X2;並獲得[隨機道具掉落X1]。】
謝明澤:??守護2X1,生命值70X2,如果下次守護3,豈不是70X3?
謝明澤頓時一雙眼亮得驚人。
他仿佛能看到生命值長了腿兒般朝著他歡天地喜四麵八方蜂擁而至,一個個簇擁到他的腿邊等著他白撿。
這可比做什麼任務都增得快啊。
謝明澤心情極好,幾乎沒任何遲疑就接了下來。
便宜夫君的皇妹那就是他妹子,就妹子那必須是義不容辭的。
他就是這麼具有正義感。
當天他等褚厲一回來,就去了褚厲的院子,還提著從一品齋買來的膳食。
他到的時候褚厲剛沐浴完。
褚厲這段時日都是早出晚歸的,謝明澤好奇心雖然重,但對褚厲的去向從未問過,畢竟他們不是正經的夫夫,他也管不到褚厲頭上。
但是今天有事與褚厲商議,還是要關懷一番的。
謝明澤邊將膳盒放在桌上,邊關心問道:“夫君今日去哪兒了?怎麼這才天剛黑就沐浴?”
褚厲原本正在整理衣襟,聞言若有所思,眼底帶了笑意:“夫人想去?”
謝明澤卡了殼,他不想去,他就是順口問一問,但話是他說的,要是這時候反口,是不是有點太套路?於是,謝明澤坦然頜首:“想。”
褚厲眼底的笑意更深:“明日早些起,帶你一起。”
謝明澤:??他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話?
不過顯然是不能了。
謝明澤隻能趕緊轉移話題:“夫君餓了吧,來,先吃些東西。”
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謝明澤將這次的目的說了出來:“夫君你看,前段時間你腿好了,這是不是個好事?之前那次去宗光寺的時候我就替夫君祈福說希望你的腿能好。如今好了,所以我想過幾天去一趟宗光寺還願。”
褚厲沒想到謝明澤來是為了這個,還願……
腦補了一下謝明澤替他在佛堂前為他祈福的模樣,一時間,他的心口有些發熱,嘴角揚了揚,心情更加好。
於是,褚厲開口:“可以。”
謝明澤眼睛一亮,他就知道沒人能抵擋得住這麼貼心的舉動,隻是這個念頭剛起,就聽褚厲繼續道:“我與夫人一起去。”
謝明澤:??
褚厲:“既然是為了我的腿還願,我這個正主也是應該去一趟的。”
謝明澤:“……”大可不必。
謝明澤稀裡糊塗就這麼過去和褚厲商議去宗光寺,結果變成兩個人一起去。
行吧,那既然這樣,計劃隻能重新改變一下。
他之前原本想著自己過去,他好歹是大夫,除了配解藥外還會配一些迷藥等,到時候自然也能派上用場。
可若是褚厲也要去,其實也不錯,隻是到時候褚厲勢必會知道桓時的事。
如果這樣的話,倒不如直接攤牌桓時的身份。
可他也不能直白說,得便宜夫君自己去查,他隻能起個引子的作用,一旦說得多了,便宜夫君肯定會懷疑他怎麼會知曉這麼多。
多說多錯,所以……還需從長計議。
謝明澤睡前想得太多,以至於早上迷迷糊糊沒睡醒,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麼,所以等他睜開眼發現褚厲就坐在房間不遠處看書時,對上褚厲看過來的目光,以及他身後日上三竿的日頭,謝明澤終於想起他忘記的是什麼。
昨個兒便宜夫君說要帶他去他最近去的地方,還讓他早點去。
謝明澤摸著後腦勺坐起身,哈哈乾笑兩聲,再瞧一眼日上三竿的日頭,頗為心虛:“這一覺……睡得還挺踏實的。”
原本以為褚厲會覺得他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白讓他等這麼久,誰知褚厲聽完,竟然認真頜首:“能睡是福。”
謝明澤:……雖然這話聽著像是誇人,但總覺得怪怪的。
謝明澤耽擱這麼久起床的速度很快,等他洗漱回來,褚厲已經替他備好早午膳。
謝明澤吃完,就匆匆爬上馬車跟著褚厲去他最近常去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謝明澤才發現最近褚厲常去的竟然是城外的軍營。
褚厲雖然兵符交了上去,但他這些年的威信還在,加上如今在軍營的很多將士都是跟著他很多年打仗的,自然很高興褚厲這個真正的將軍替他們來指導一二。
謝明澤覺得便宜夫君絕對沒這麼好心,怕是尋摸忠心的身手好的,為日後拉攏做準備。
謝明澤猜得不錯,褚厲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他到了校場,按照往常一般,直接上了比武台,讓人上來跟他打,一些想知道自己弱點或者想看看最近經過厲王指導有沒有進步的,都會上台比試。
褚厲隻有一個人,這些將士卻是前赴後繼,一開始謝明澤看得還很激動,畢竟身處這種場景,被圍著的將士的呐喊叫好聲影響,他也生出熱血沸騰的感覺。
謝明澤本來是隨便過來瞧瞧,可真的看著褚厲像是一個真正的戰神那麼凜然而立,就那麼一個個將仿佛永遠沒有儘頭的將士的給打倒,再說出他們的弱點,讓他們稍微歇息片刻後繼續再來。
謝明澤瞧著瞧著,不知不覺,日後已經西落。
他望著褚厲逆著光站在那裡,整個人高大健碩,身形拉出長長的影子,額頭上的汗滴落在比武台上,在夕陽的照射下,仿佛能反射出光澤。
謝明澤不知是呆的久了,還是太熱口乾,望著荷爾蒙爆棚的褚厲,眼睛灼灼發光,移不開視線。
尤其是隨著大概太熱,褚厲乾脆脫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讓謝明澤一雙眼越來越亮:羨慕……就是羨慕。
瞧瞧這腹肌,瞧瞧這身板,再看看他這白斬雞的身材,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