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他還被貶成了郡王。
這些時日被關在二皇子府,他怎麼能不恨?
桓時道:“既然二殿下很清楚,那何必不放手一搏呢?”
二皇子皺眉:“你什麼意思?”
桓時道:“我給太子的那張紙上都是真的,的確能幫他搏得名聲,等他信了,屆時我會讓太子引薦所謂的逍遙道長給褚寅帝。”
“若是逍遙道長真的這麼厲害,你這豈不是要讓父皇更加信任太子?”到時候哪裡還有他的位置?
“可若是這個逍遙道長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呢?到時候煉製出的丹藥讓褚寅帝病入膏肓呢?”桓時頗為高深開口。
“你、你是想……”二皇子猛地抬頭,飛快四處看了眼,壓低聲音,“你瘋了?”
桓時卻是將二皇子此刻的心思拿捏的穩穩的:“二殿下難道不想?皇上偏心太子,等謝相一出事,整個朝堂大半都在趙家手中,就算二殿下如今隻是郡王,可一旦皇上被太子引薦的逍遙道長給害死,到時候太子自然活不成,皇上來不及立儲,而趙家是一言堂,二殿下生母是皇後,到時候……誰當皇帝還不是你們趙家說的算。”
二皇子一雙眼沉沉的,死死盯著桓時,像是想從他眼神裡看出什麼,可到底一想到如果父皇最疼愛的太子卻害了他,到時候父皇該是多麼的震怒,到時候太子還怎麼自處?
甚至等父皇一死,他豈不是很快就能當皇帝?
這個念頭一起,怎麼都壓不下去。
“可你所謂的那些預言真的能實現嗎?”二皇子不信,若是那逍遙道長是坑蒙拐騙的騙子,又怎麼騙得過父皇?
桓時:“等過幾日殿下就能知道我所言真假。”有謝玉嬌這個重生的作弊利器在,他說出的那幾件事自然都將會成真,甚至等日後逍遙道長進了宮,他能送他成為褚寅帝座上賓。
等褚寅帝一死,太子被廢,朝中必然大亂,到時候可不就是他越國出兵將大褚拿下的好機會?
可謝玉嬌這把利器,他可不會這麼早暴露了。
而另一邊,謝相的病情加重,他終於躺不住,讓人抬著他,親自去了厲王府。
老爹癱在床榻上還親自上門要看病重的長子,褚厲沉著臉,還是將謝相放了進來。
謝相麵色也不好看,躺在那裡,雖說經過禦醫診治五官沒這麼扭曲也能說話,可若是他的病再治不好,他隻能退位讓賢。
可一旦讓出權力,想再拿回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所以即使厚著臉皮,謝相還是過來了。
他就不信自己親自上門,謝明澤那混賬還敢不見他。
等見到人,他怎麼著也要說服他說出神醫的下落,尋來神醫替他診治。
謝明澤早就猜到謝相會這樣,所以一早就等著,等謝相被抬著進了房間,發現整個房間都是濃烈的藥味,等挪到病榻上,就瞧著床榻上躺著的人病怏怏的,麵色蒼白,唇色慘淡,一雙眼死氣沉沉地盯著謝相。
等瞧清楚來人,捂著胸口咳嗽著要坐起身:“父、父親……您怎麼來了?”
隻是剛坐起身,就拚命咳嗽起來,仿佛要把整個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原本怒氣衝衝打算一來就先發製人說謝明澤不孝不顧自己生父生死的謝相:“……”怎麼瞧著比他還嚴重?
這個念頭剛起,就看上一刻咳得撕心裂肺的人,愣是吐出一大口血。
頓時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血腥氣。
抬著謝相的四個人愣愣瞧著這一幕,就看著謝公子大口喘著氣,像是乾涸的魚努力翻騰幾下,厥了過去。
謝相:“……”
眾家仆:公子似乎……有點慘。
這病得也太重了吧!
謝相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個字,就看到守在外頭的兩個禦醫趕緊又進來救人,他們太占地方,隻能怎麼抬進來再被抬出去。
褚厲跟著出去,站在回廊下,視線哀傷瞧著緊閉的房門:“謝相,你也瞧見了,本王之所以拒之門外,不讓謝相前來,也是因為如今誰也不知神醫的下落。阿澤這身體在回京的途中遇刺,五臟六腑受損,怕是沒多少時日了,會不會走在謝相前頭也說不定。本王已經去遍尋神醫,若是有消息,自然會告知謝相。隻是謝相……還是彆報太大希望。”
謝相張著嘴:“當真尋不到嗎?”
褚厲麵露不鬱看過去:“謝相這是何意?難道還覺得本王藏著掖著,要是神醫就在京中,本王為何不尋來替阿澤醫治讓他這般受罪?”
幾個家仆也看不下去:就是就是,老爺怎麼能這麼問?這不是往厲王心口戳刀子嗎?
謝相瞧著所有人瞧著他微妙的眼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就多嘴問問怎麼了?
最後得知神醫的確尋不到的謝相隻能狼狽回去,隻是這消息立刻就長了翅膀傳遍京中,謝相這是不信自己兒子啊?自己兒子要是能醫治怎麼可能不治他?果然啊,前頭那位發妻生的果然不如後來的小情生的在意,這眼瞧著病重不說去瞧瞧,反而一去就是倚老賣老要讓他們給找大夫,不要臉!
倚老賣老的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