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室內,紫色膏藥的氣味馥鬱芬芳。
從最初的淡而無味,到草汁被榨出來之後的濃鬱草藥氣味,再到現在加入了其他藥粉調和成藥膏的獨特清香。
方彆說出那句話。
寧夏就靜靜解下上衣。
這個西域女子背上的傷痕依然縱橫猙獰,隱約從皮膚下透出鐵黑色。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不信任你。”方彆看著寧夏的後背這樣說道。
寧夏笑了笑:“方彆先生彆說的我那麼信任你一樣。”
方彆笑了笑不說話,拿出一張木片,在藥膏上用力挖出來一塊,然後在寧夏的脊背上輕輕一抹。
寧夏瞬間打了一個哆嗦。
方彆看著眼前的女子:“疼嗎?”
他認真問道。
寧夏搖了搖頭:“涼,非常的涼。”
其實脊背是人神經最敏感也最密集的地方,比如說夏天需要降溫的時候,往脊背上放一塊冰塊的酸爽,隻有親身體驗才會感覺。
“那就說明有效。”方彆靜靜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像是糊牆一樣,把寧夏的後背當做一麵白粉牆,把自己手中的木片當做刷子,將寧夏的後背整個刷滿,寧夏也感受到整個後背都在向著身體透著絲絲涼意,並不是那種寒徹透骨的寒冷,而是絲絲如同清風吹拂的涼意一路侵襲,讓寧夏腳拇指都有點摳緊了。
但是寧夏依然沒有發出什麼多餘的聲音。
這次兩個人沒有多餘的交談,方彆就在寧夏的背上一層一層地塗抹著,直到將所有的藥膏都用完,方彆才放下木片拍了拍手:“把衣服穿上吧。”
寧夏穿上衣服,然後扭過頭來,看著在桌子上這個小小木片,不由歎了口氣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在我背上開刀呢。”
“之前的毒素大部分已經清掉了,紫背天葵的效果是為了清掉那些無法隨著血液排出的餘毒。”方彆靜靜說道。
寧夏噗嗤笑了出來。
“為什麼要笑?”方彆問。
“因為感覺你真的特彆有趣。”寧夏這樣說道。
“這樣就已經夠了嗎?”
方彆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過,還不夠。”
方彆這樣說著,拿出來了紫背天葵的根和花朵,將其放在研磨器裡麵用滾輪細細研磨成粉末,最終得到了差不多不足一錢的粉末,然後倒入一個茶杯中,往其中加入熱水。
隻見粉末和熱水漸漸混合在了一起,在茶水中氤氳翻騰,色澤最初是紫色,然後慢慢變成了淡綠色。
少年將這杯看起來並不是很妙的茶水遞到寧夏麵前:“喝了吧。”
寧夏看了看,然後端起來茶杯同樣一飲而儘。
“有什麼感覺?”方彆看著寧夏說道。
“不好說。”寧夏搖頭說道。
寧夏現在的感覺,是真的有點不好說。
後背依然涼絲絲地向身體沁著涼意,讓她整個人都感覺麻酥酥地同時神清氣爽,耳聰目明,而現在這一杯茶水下肚,寧夏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不好說的感覺嗎?”方彆低頭笑了笑。
寧夏的表情突然有些猙獰起來。
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她看著方彆:“喝的這個是做什麼的?”
方彆看著她:“排毒。”
方彆言簡意賅,說的非常認真。
但是排毒是怎麼排的?
從哪裡排?
寧夏現在已經知道了。
她狠狠看了方彆一眼:“你這樣會娶不到老婆的你知不知道!”
這樣說著,這位西域女子快步衝出了自己的房間。
方彆捂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