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彆看著眼前這個快意大笑的男人,小玉在他的挾持下表情緊繃到了極點。
這個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將美好的事情放在你的麵前,轉眼就將其撕扯的粉碎。
就好像在眼前,小玉原本已經對於生存不抱什麼希望,所以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方彆這個救命稻草下聊以**。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方彆回來之後真的如同站瓜切菜一樣乾掉了這些之前還以為不可戰勝的敵人,那一瞬間升起來的希望又是那麼溫暖和真實。
而轉眼之間,自己卻又被挾持為了人質,冰冷鋒利的刀鋒橫在身前,以至於讓小玉的感官都有點遲鈍了。
而方彆則歪頭,繼續看著眼前叫囂的男人。
他確實說的對。
那就是自己的斧頭沒有他的刀快。
這並不是單純物理意義上的快慢,而是空間上的快慢。
他在動手之前,對方的刀尖肯定已經刺破了小玉的胸膛。
所以那一瞬間,方彆甚至有點死機的感覺。
死機就是運轉故障,現在的方彆本身就是一台低能效的處理機器,思考什麼的,雖然做得到,但是很不希望思考一些複雜的搞不懂的問題。
如果有人將這樣的問題硬擺在方彆麵前,那就真的有點放棄思考的味道了。
他站在原地,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這樣的人生三問甚至有點環繞不休。
下意識的,他上前了一步。
對方頓時緊張了起來,手中的刀鋒逼迫地更緊,以至於割破了小玉的肌膚:“你在做什麼!”
小玉感受到了清楚的疼痛,那一瞬間淚水奪眶而出,但是她甚至說忘記了哭喊,這一瞬間同樣被恐懼壓倒了一切。
方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清楚地明白自己給小玉帶來了危險。
其實他最初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殺光這裡所有的人,就可以拯救這裡所有的人。
這原本是一個很線性的問題。
但是由於對方的反抗,轉眼之間這個線性的問題就變得不是那麼線性起來。
“你想要做什麼?”方彆看著他開口,帶著呆呆的味道。
對方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他太熟悉這個節奏了。
劫持人質,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手中的人質不夠分量,以至於對方完全無視。
這種情況大概是最糟糕的了。
而一旦說對方開始嘗試談判的話,那麼攻守之勢就瞬間轉換,他才是被自己任其宰割的羔羊。
“先放下手中的武器。”浪人看著方彆狠狠說道:“然後讓我的人把你捆起來。”
方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同樣搖頭:“這不可能。”
他依然握著手中的斧頭:“我不可能為了彆人徒勞地去死。”
“哪怕這表麵看起來有拯救彆人的機會。”
“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嗎?”浪人瞬間變得色厲內荏起來了。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怕。”方彆點了點頭:“所以提一點關乎實際的要求吧,她確實可以換你的命,比如說可以讓你帶著你的部下和那些屍體安全離開。”
浪人武士一時間啞口無言,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以為老子那麼怕死嗎?”
“老子要的,是你悲痛而無可挽回的痛苦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