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不應該怕死的。”雨田看著商九歌:“武士效忠於君主,就要為君主流儘最後一滴血。”
“需要我保護你嗎?”商九歌問道。
雨田愣了愣。
“其實你不是一個適合當武士的人。”商九歌看著雨田說道:“你不是說你之前去過神州嗎?我們那裡將你們這些人稱作倭寇,老實說,那些倭寇我也殺過,但是你很明顯不是適合當倭寇的人,所以你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並且有幸被這位今川大人收留成為了他的武士。”
“所以你願意為今川而死嗎?”
“如果今天的這場戰鬥失敗了的話。”
雨田被少女的一本正經給有些嚇到了。
事實上,談到了生死,就不應該以玩笑置之。
雨田更吃驚的是少女的態度。
其實一直以來,商九歌顯示出來的就是一副非常天真爛漫的傻白甜氣息,她懵懂而直接,不喜歡和彆人玩一些彎彎繞繞,遇到好吃的就會很開心,有人願意和她切磋她也很願意和對方討教一番。
但是此刻,商九歌所說的這些話,卻是之前沒有想象過會從少女的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你害怕今川大人會失敗嗎?”雨田看著商九歌說道:“武士戰死在沙場上是武士的榮耀。”
“相比於戰死,戰敗是更沒有辦法容忍的事情,因為這說明了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幫到自己的君主。”
“我明白了。”商九歌歎了口氣。
“下雨了。”少女說道。
在少女開口的同時,傾盆大雨,呼嘯而下。
……
……
雷聲也在織田信長的頭頂響了起來。
他的敦盛剛剛唱完。
“信長大人,您不能再走了。”有人策馬而來拉住了織田信長的韁繩:“你看著天氣,馬上就要下雨了,將士們冒雨攻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進攻本身就是相對於防守更加弱勢的行為。”
織田信長笑了笑,看著對方:“你知道嗎?在出發之前,方彆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裡麵的主角是一種叫做失敗主義謀士的東西,他們永遠在給君主灌輸如果進攻就會失敗的道理,這樣的話,君主如果真的失敗了,就可以懊悔為什麼沒有接受這些失敗主義謀士的建議。”
“信長大人。”對方沒有聽明白織田信長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織田信長從他的手中奪過韁繩:“我很喜歡這場雨。”
“我想雨水能夠洗刷掉刀劍上的血跡,也能夠帶來戰場上的涼爽。”
“今天應該是非常酣暢淋漓的一場戰鬥,我織田信長要麼在戰場上被殺,要麼便陣斬今川義元的首級。”
對方懾於信長此時的眼神,有些訥訥無法言喻,隻能夠開口道:“大人。”
“所以呢,你是希望繼續阻止我呢?”織田信長看著對方:“還是打算和我一起出戰,享受勝利的喜悅?”
“有誰能夠在經曆了幾乎一天的酷熱行軍再淋上一場暴雨,還能夠精神滿滿地戰鬥呢?”
“我們的對手就是這樣的敵人。”
“你們隻要跟隨我去擊潰他們就可以了。”
聽著織田信長的話語,周圍的武士不由振奮起來:“遵從信長大人的命令!”
“我們一起去見猴子吧,準備發動最後的進攻。”織田信長笑道:“雨水會掩蓋我們進攻的痕跡,這是最好的天時。”
織田信長話音剛落,第一滴雨水就砸下地麵,滴落在因為長期日曬而乾硬板結的黃土地上。
這些雨水如絲,逐漸連成了一片。
“走吧。”織田信長哈哈大笑道,在雨水中,率領著忠於他的全部軍隊,進行最後一場隻許勝不許敗的絕命奔襲。
馬蹄聲與煙塵被雷聲和雨水悄無聲息的掩蓋。
……
……
“好大的雨了。”方彆戴上了準備好的鬥笠,看了看身邊的顏玉:“老板您沒有感覺跟著我能夠享受到更多不同的人生經曆?”
就好像現在在這裡安靜地等待一場曠世的大戰爆發。
戰爭最大的魅力就是在結果出來之前,沒有人能夠知道輸贏。
這並不是兩邊的武備人數統率將領的數據簡單相加就能夠得到的結果,而這種賭博一般的魅力,也就是那些名將難以自拔的原因。
“我感覺你恢複記憶之後又開始變得能折騰了。”顏玉不動聲色地吐槽道。
“能折騰不好嗎?”方彆笑了笑說道:“如果老板您更喜歡之前那個劈柴的少年,我也可以勉為其難滿足您的癖好,讓您繼續好好欺負一下。”
“閉嘴。”顏玉忍不住開口說道。
當然,在戰鬥即將打響的瞬間,有方彆插科打諢還是好的。
“來了。”方彆突然說道。
顏玉瞬間從高處向下望去,隻見在暴雨之中,一股黑壓壓的部隊正同樣穿戴著避雨的雨具,慢慢向著此方依舊在狼狽躲雨的今川軍逼近。
畢竟很多漂亮話說說就行了,真的傾盆大雨落下的時候,才知道多少人是在裸泳。
就好像所有的貓都不想被浸濕毛皮一樣,就算人沒有那麼討厭水,但是盔甲與布料被雨水完全浸濕的感覺,那是相當的難受。
“織田信長集齊了所有的勝利要素。”方彆歎了口氣。
“我已經看到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