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征討東平 初元元年,五國並立。 ……(1 / 2)

越千山 北風逐月 4818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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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元年,五國並立。

北疆皇室內憂外亂,內有外戚把持朝政,外有他國虎視眈眈。

玄絮影登基之時正逢亂世,五國之間爭鬥不休,皆以戰止戈。

這日大雪紛飛,寧亭靖負手而立站在雪地中,他回身看向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宮殿前站著一個身著龍袍,眉目俊朗的青年。他與青年遙遙相望,仿佛兩人之間隔著的不是一段路,而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寧亭靖站在原地,肩頭落了雪,此刻的他全然不顧身上的狼狽,反而滿含熱淚地望向青年,說道:“陛下是明君,拔除權貴奸佞計日可待,臣……隻能以這個身份陪您到這一步了。”

寧亭靖聲音渾厚有力,說這話時還稍加哽咽了下,細聽便能發現他說話時語氣裡的無奈。

寧亭靖說罷便轉身離去,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滴落在白茫茫一片的地上時還砸出了一個小坑,冰冷的白雪被他的熱淚融化,須臾之間便化為寒冰。

寧亭靖脊背挺得筆直,因操勞之事過多,故而生出許多白發。

青年正是不久前登基的玄絮影。玄絮影望向寧亭靖離去的背影,不知從何時起,寧亭靖的身形愈發清瘦下來,即便外罩大氅也依舊不難看出他瘦弱單薄的身形。這一刻玄絮影才清楚地意識到寧亭靖是真的老了。

玄絮影站在屋簷下,風裹挾著雪,冷冷地拍打在玄絮影的身上,寒風如同利刃,刺穿了玄絮影的身體。玄絮影仿佛置身在寒潭地窖中,寧亭靖的離去於他而言就如同爬向光明中的繩索被人斬斷一般。

耳邊寂靜,玄絮影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周遭一切景象都變得虛幻起來,隻有寧亭靖的背影讓他久久不忘。

玄絮影轉身回了殿內,他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腦袋,背對著高公公,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他深吸了口氣,將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揮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高公公看出了玄絮影的意圖,他遞了個眼神過去,原本低眉順眼的宮人立刻領悟,在高公公的帶領下魚貫而出。

此刻冷清的大殿內唯有玄絮影一人,書案上還擺放著一摞奏折,這一摞奏折儘數都是曾典一黨遞上來的,為的就是借他的手鏟除那些不聽話的臣子。

玄絮影尚且年輕氣盛,豈能容忍他人淩|辱。他對此事心存怨念,恨不能將曾典一黨連根拔起,將這隻禍亂北疆朝綱的蛀蟲踩個粉碎,讓其永無翻身之地。

玄絮影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了拳,目光犀利而堅定,他要從曾典手中奪回大權,要讓滿朝文武知道誰才是這北疆的皇帝。

可玄絮影此刻實在沒有力量能夠與曾典抗衡,曾典早在宣宗年間便逐漸擴大勢力,奈何宣宗發現的太晚。宣宗晚年癡迷丹藥,又重文輕武,致使北疆兵微將寡。

玄絮影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些煉丹的方士驅趕出上京,他才不信那些丹藥可以助他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玄絮影要的是奪回大權,重振朝綱。

然而他要奪回大權,第一步就是要平衡文臣武將的關係。權臣當道大多都是皇帝給予的權力,可給出去的權力無法收回,以至於最後成了追悔莫及之事。

玄絮影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絕不會像宣宗一樣,輕信奸佞讒言,到最後剩下一堆爛攤子留給子子孫孫。

玄絮影對宣宗的怨恨要追溯到許多年前,那時正值太和三年,南陽到達鼎盛時期,兵力雄厚,財庫充盈。北疆為了獲取南陽信任送了質子過去,送的便是玄絮影,玄絮影那時也才年僅五歲。

玄絮影自打那個時候起便在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隨著年齡的增長,玄絮影在質子時期受到的侮辱打罵全部成了澆灌種子的肥料,使這顆種子發了芽。

太和十三年,玄絮影重返故土,馬車上的他思緒萬千,十年過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出乎意料的,玄絮影在路上遇到了追殺,那些人攔截他的馬車,殺死他的護衛,將劍橫在他的脖頸處,刀劍無眼,玄絮影的脖頸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傷口不深,可他卻清楚的感覺到了疼。他在南陽雖過得並不如意,可到底有人願意護著他,他出了南陽地界,南陽暗衛不會再保護他的安危了。

思及此處,恐懼之意席卷全身,就在玄絮影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一道白色乍眼光芒一閃而過,玄絮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一支箭矢疾馳而來,射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應聲倒地,橫在玄絮影脖頸處的劍掉落在地上,玄絮影立刻睜開雙眼,竟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他驚恐地看向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緊接著將目光轉向箭矢射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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