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十幾名暗衛從密林中竄出,為首的那人是個女子,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道:“玄絮影,你這可是欠了我一命。”
玄絮影大口喘息著,有種劫後餘生的欣喜感。他認出了眼前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南陽景德帝的愛女,四公主獨孤枝溱。
玄絮影摸向正在流血的傷口,哆嗦著嘴唇,良久才道:“多謝。”
十幾名暗衛很快就將那些人全部解決掉。
獨孤枝溱的目光從倒在地上的屍體緩緩移到玄絮影的身上,她問道:“你覺得是什麼人?”
“不知。”玄絮影說完這話後在心裡暗暗盤算著,唯一的可能也是他最不希望的可能,那就是北疆人想要殺他。
玄絮影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南陽沒有任何理由加害他,若說是故意來這一出,好讓他記得這份恩,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太了解獨孤枝溱,她的性子絕不會做這種事。
玄絮影不禁自嘲一笑,從始至終他都隻是父皇的棋子,從一開始,他的父皇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到北疆。
玄絮影那一刻的怒火達到頂峰,他也真真信了那句皇家無父子。他在南陽暗衛的保護下回到了北疆,回到了那座皇城。
處於憤怒之中的玄絮影壓根沒有細想獨孤枝溱為何出現的如此及時。
玄絮影回到北疆後很不適應,勾心鬥角的朝堂,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每一樣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就在這時,曾典找到了玄絮影,曾典可以助玄絮影登上帝位,而代價就是玄絮影要保曾氏一族的平安,玄絮影同意了,與其當一個坐以待斃,等著被殺的王爺,不如放手一搏,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帝位,掌控他人生死。
太和十五年,皇帝封玄絮影為太子。
同年十一月,七皇子玄玉安因謀反之罪被誅殺,其生母純妃於靜安宮自縊,鎮遠侯府被此事牽連,因此獲罪,被抄家滅門,四十六人死在了血泊之中。
滿朝文武無一人敢為其求情,玄絮影更是閉門不出整整一月。
太和十六年,南陽因被兩國夾擊,無奈下向北疆簽訂協議,今後兩國君主以兄弟相稱。
太和十八年,皇帝駕崩,廟號“宣宗”。
玄絮影的手越攥越緊,在感覺到疼痛時他鬆開了手,他不想再回憶這段令他痛苦的往事了。
玄絮影站起身,將一旁的輿圖攤開在書案上。
玄絮影手指向圖上的一處。
封西以北的濟臨城易守難攻,曾屬於北疆的地方被東平搶占了去,宣宗沒有收複的失地,他玄絮影要收。
玄絮影先後召見了四位武將,大肆征兵。要攻下濟臨城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不僅僅代表著北疆對東平發動戰爭,更昭示著玄絮影要重用武將,平衡朝野勢力。
玄絮影要邁出的第一步很難,如若此戰敗了,那玄絮影便沒辦法,更沒有籌碼與曾典一抗。
即便朝臣各抒己見,玄絮影也依舊在朝堂上力排眾議,命四人兩月之內攻下濟臨城。
曾典聽後隻是將深沉的目光投向玄絮影。
玄絮影察覺到這抹不善的目光時也望向曾典,問道:“輔國公覺得,如何?”
玄絮影微微挑眉,臉上雖然笑著,可眼裡卻全無半點笑意,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