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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時值夏日,一輪太陽高懸於蒼穹之上,樹冠遮天蔽日,空氣中沒有一絲微風,蟬鳴聲不絕於耳,令人煩躁。
時隔一月,寧亭靖再次踏進了四閣。
五人穿著天樞閣統一的天青色服飾,長袍上還繡有祥雲圖案。
江宴緒正倚在門旁,白玉腰封勾勒出他勁瘦有力的腰身,他雙臂環胸望向門外,在見到寧亭靖的瞬間便站直了身體,恭敬行禮道:“寧先生。”
屋內四人聞言紛紛走了出來,齊聲行禮道:“寧先生。”
寧亭靖點了點頭,踏進屋內,五人也緊跟著走了進去,寧亭靖擺了擺手,道:“坐吧。”
寧亭靖話音剛落便坐在主位上,五人見此也紛紛落座。
寧亭靖的目光在五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問道:“上京近日來的風言風語你們可有耳聞?”
五人聞言神色凝重,麵麵相覷。
上京向來不缺流言蜚語,每日蹲在街頭都能聽到不少新鮮有趣的事,但如今鬨得滿城皆知的僅有禮部尚書之事。
即便他們這一個月都閉門不出,可若是想知道什麼消息,還是有些門路的。
高文尋率先開口,他試著問道:“是否與禮部尚書全家被殺有關?”
“正是。”寧亭靖捋了把胡須,“禮部尚書全家被殺,家中|共有五十六人,可清點屍體時卻隻發現了五十五具屍體,最終確定是有一個馬夫消失不見。”
江宴緒出聲問道:“那馬夫是死是活?”
寧亭靖答道:“是生是死猶未可知。眾人猜測他或許是從暗道中逃走,又或許是躲藏在暗處才免去一劫。不過此人若是還活著,那一定是唯一一個目睹全過程的人。”
“那需要我們做什麼?”容雁知曉寧亭靖來這裡定然是有事要說,既然提起了禮部尚書,那就一定是要調查禮部尚書的事。
“要你們先官府一步查到禮部尚書為何人所殺。”
“這怎麼可能?”高文尋驚呼出聲,“官府知道的消息本就比我們多,要我們先官府一步,那簡直難如登天。”
寧亭靖理了理衣袖,道:“那這就是你們的事了。還有一點我要告知你們,此案事關重大,由大理寺卿、禦史中丞和刑部尚書共同審理。”
五人聞言呆坐在原地,心涼了半截,北疆自開國以來鮮少出現過三堂會審,由此可見玄絮影與朝中大臣有多重視此事。
高文尋無奈扶額:“此事果真是難辦的很。”
容雁手撐著下巴,不禁腹誹:“不難辦還會找咱們嗎。”
寧亭靖從袖中掏出一幅畫像,遞給坐在右下方的江宴緒,說道:“此人名叫韋勝,正是那個馬夫。”
江宴緒接過畫像後將其攤開在桌上,剛看一眼便皺起眉頭,隻見畫像上的人眉眼間戾氣極重,右臉還有一道十分可怖的疤痕。
即便隻是畫像,江宴緒也感受到了那人絕非善類,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江宴緒隻看了一眼便迅速移開目光,他若無其事的將畫像遞給右手旁的高文尋。
高文尋皺眉不解,打開畫像看了一眼,隻那一眼他便合上畫像,猶豫著問道:“這果真隻是一個馬夫嗎?”
寧亭靖點點頭,沉聲道:“隻是馬夫。”
高文尋抿了下唇,欲言又止。他將畫像遞給容雁,容雁看完後將畫像依次遞了下去。
最後拿到畫像的蘇寧舟問道:“他可有關係密切之人?”
“有,不過……”寧亭靖猶豫了下,“不過與其關係密切之人都被官府的人暗中看管起來,你們若是想要就此找人,那此路行不通。”
“我能告訴你們的也隻有這麼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們自己。”寧亭靖說罷便站起身離開。
五人雖仍有疑問,但卻沒有問出口,反而站起身,行禮道:“恭送寧先生。”
寧亭靖走後,五人各懷心事。
江宴緒看向高文尋,問道:“你在大理寺的以往案件中,可有看過類似案件?”
高文尋意識到江宴緒是在問自己,他下意識的“啊”了一聲,“沒有,自北疆開國以來,從未有過這等荒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