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案(1 / 2)

越千山 北風逐月 635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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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對韋勝的詢問仍沒有結果。

能想的法子都用儘了,韋勝依舊什麼都不肯說。

江宴緒道:“今夜我看著他,你們都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日再來。”

三閣的人的確困了,與四閣打好招呼後便離開了。

高文尋關切的看著江宴緒,他此刻有些不放心,眼看著至親死在自己眼前,換做誰都受不了。

他拍了下江宴緒的肩膀,道:“後半夜我守著,彆忘了叫我。”

江宴緒回了一個安撫的笑容,道:“不會忘的,去吧。”

三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蘇寧舟想要陪一陪江宴緒,便沒有走。

韋勝笑了笑,這些人都太把他當回事了,他能感覺到這些人沒有惡意,隻是他受人之托,總得忠人之事。

屋內安靜了一瞬,江宴緒的聲音響起:“寧舟,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嗎?”

蘇寧舟還未回答,便聽到韋勝笑了一聲。

蘇寧舟不明所以,問道:“你笑什麼?”

韋勝嗤笑一聲,不屑道:“笑他愚昧無知,什麼天煞孤星,那僧人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命運不成?少年人,身懷赤子之心是好事,可沒有自己的判斷就是傻了。”

江宴緒抬頭:“可我的家人一個個都離我而去,還不算克他們嗎?”

“我呸,那是他們命不好,怎麼能怪在活人身上呢?”

韋勝從來不相信克夫克妻之說。至於天煞孤星的言論,韋勝的態度就是咒罵,屁的天煞孤星。丈夫死了就說人家是克夫,妻子死了就說人家是克妻,命不好還要怪在活人身上,韋勝對此隻想說一句狗|屁的克。

江宴緒笑了一下,道:“你看得倒是通透。”

韋勝靠在椅子上,仰頭看向屋頂,道:“甭管通不通透,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開心,不斷地給自己施加壓力算什麼本事。”

“你倒是想得開,可我好奇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當馬夫。”

韋勝無奈道:“生活所迫唄。”

看畫像的時候總覺得韋勝凶神惡煞,可此刻看到韋勝這幅樣子卻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可怕,甚至有一絲絲的可憐。

江宴緒點頭:“臨危不懼,真是厲害,這事若是擱在旁人身上,怕是要失了魂。”

韋勝若有所思的垂眸,道:“行了,不必拐彎抹角,你想問的無非就是人是不是我殺的,這事我不可能告訴你們。”

江宴緒直勾勾地盯著韋勝,說道:“何必呢,你此刻說出來對大家都好,你瞞著不說,究竟是另有隱情,還是害怕說出來你會死。”

韋勝笑了兩聲:“對誰都好?你想的太簡單了,我說出來隻會對你們有益,而我一定會死。”

江宴緒看著韋勝的眼睛說道:“我可以保你性命。”

韋勝盯著江宴緒,而後緩緩移開目光,問道:“你打算怎麼保我性命?”

韋勝願意相信江宴緒,但保他性命這件事韋勝不願相信,他也不能相信,他不可能會將性命交付他人手中。即便是最信任之人亦有可能背叛他,更何況是相識了不足一日的江宴緒呢。

“我自有辦法。”江宴緒選擇再信一次寧亭靖。

“你不必說這些了,也不必再套話了,我說了不會說就是不會說。”

江宴緒知道韋勝不會輕易鬆口,也不會輕易同意,可他必須要問出話來,他們如此信任他,他不能辜負了他們的信任。至於韋勝,他自有辦法保他,寧亭靖若是不行,那他就把韋勝藏起來,反正他有地方藏。

江宴緒隻好改變問題,問了一個最感興趣的:“那個會吹塤的乞人和你是同路人?”

韋勝強裝鎮定,可眼中慌亂卻出賣了他:“不是。”

“你錯了,倘若真不是同路人,那你聽後該說什麼吹塤的乞人,我不知道,而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不是,通過你這句話足以說明你認識他。”

韋勝一時語塞,不再搭理江宴緒。

江宴緒觀察著韋勝的一舉一動,問道:“你想知道方才死了的那個人是誰嗎?”

韋勝深吸一口氣,道:“死了誰都和我無關。”

江宴緒笑著搖搖頭:“可依我看來他就是為你而來。”

“說笑呢?”韋勝麵露譏諷,似乎對於江宴緒的話感到好笑,“我隻是個馬夫,哪裡來的這麼好的人脈,還有人為我而來,這話說出來豈不是可笑。”

江宴緒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人脈廣又如何,禮部尚書倒是人脈廣,可最後不還是死了嗎,所以人呐,珍惜當下就好,不必羨慕彆人。”

韋勝難得認同:“你這話說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