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案(2 / 2)

越千山 北風逐月 6354 字 3個月前

“我看你對袁正的死沒有多傷心,想必他時常打罵下人吧。”

韋勝雖知曉江宴緒是在套話,可他還是接了:“這倒也不至於,下人做錯事最多關柴房,他是個文人,不喜歡打罵下人那一套。”

江宴緒聽後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他為人可還正直?”

“正直談不上,隻是讀了些許聖賢書,悟出了些許道理。其實要我來說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經曆一番又一番坎坷,最終通曉其中道理。”

蘇寧舟默默聽著兩人的話,眼睛半闔著,時不時地打著哈欠。

江宴緒注意到了蘇寧舟,他本想讓蘇寧舟回房睡,可蘇寧舟擺明了是想要在這裡陪他,怎麼都趕不走。

其實說起來他和蘇寧舟還真是挺相似的,幼年不幸,不過都遇到了那個能給他們一個避風之所的人,不過如今保護他們的人都離他們而去。

江宴緒強迫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喃喃道:“這不像是一個馬夫會說出來的話。”

“馬夫怎麼不能說這些話了?那些個市井小民都有心懷大誌的,馬夫怎麼就不能知道點道理了。”韋勝算是看明白了江宴緒,這人一定是來給他找不痛快的。

江宴緒突然想到了樊銳的話,他現在一想起樊銳便覺得心中有愧,他利用了樊銳,利用他的憐憫名正言順的進了樊府,成了大理寺卿義子,雖是義子,可卻沒人敢欺負他,如果樊銳泉下有知,又是否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不過樊銳應當不會怪罪江宴緒的,畢竟他這樣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帶一個人回家,更何況他也算是看著江宴緒長大的,也真的將江宴緒看作自己的孩子。

江宴緒問道:“你有個相好的,是個繡娘,對吧?”

韋勝震驚地抬起頭,看向江宴緒的眼神中帶有警告的意味,他不斷掙紮著,此刻才急了,怒聲道:“你要乾什麼?你要對她做什麼?”

若是擱在平常韋勝絕對會掙脫開,可是今日被綁的太緊了,加上被憤怒衝昏了頭,毫無理智可言。

“彆這麼著急呀,我連她叫什麼是誰都不知道,我隻不過是試探你一下而已,如今看來你們不是合作,而是真的兩心相悅。”

韋勝呆愣在原地,逐漸安靜下來,難以置信道:“你詐我的?”

江宴緒無奈攤手:“不然呢?我若真的知道繡娘是誰,我也不會問你。”

韋勝不禁在心裡罵了一聲,媽|的,他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栽了。

韋勝為了扳回一局也問了江宴緒一個問題:“你知道樊銳為何會死嗎?”

江宴緒眼神淩厲無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問道:“什麼意思?”

韋勝沙啞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附近?你以為他出行為何不帶隨身侍衛?”

韋勝的聲音像是對江宴緒有一種魔力一般,讓江宴緒不自覺的被韋勝帶著走。

江宴緒試探道:“你的意思是……”

韋勝笑了下:“彆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

蘇寧舟此刻困意全無,她站起身走到江宴緒身邊,道:“彆信,他是騙你的。”

韋勝笑了兩聲,道:“小丫頭,我是不是騙他的他自有決策。倒是你,如此著急,你們兩個該不會……”

江宴緒立刻反駁道:“該不會什麼?你彆自以為是的什麼都說,毀壞了一個姑娘家的清譽。”

韋勝冷哼一聲:“你倒是正直。”

“正直不敢當,但總要有最起碼的尊重吧。”

韋勝對江宴緒這話倒是認同,他說道:“說得倒也是,不愧是大理寺卿教出來的。”

現在提起樊銳就如同往江宴緒心上插了一把刀,江宴緒情緒霎時變得低落起來。

韋勝知曉江宴緒此刻不好受,他倒也不是故意提起的,不過他此刻倒是想到一件事。

韋勝道:“你可知尚書府出事的前一夜大理寺卿曾來過。”

江宴緒詫異地抬起頭,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義父身體不好,早早就歇下了,怎麼可能夜裡去尚書府?”

不合理,太不合乎常理了。

那時江宴緒正在天樞閣接受日複一日的訓練,根本沒有空回樊府,又怎麼會知道樊銳曾去過尚書府。

蘇寧舟尚且還保持理智,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姑娘太高看我了吧,我隻是一個馬夫,哪能聽這些話。”

韋勝這話倒是有些可信度。

江宴緒斂眉沉思,樊銳和袁正素無交情,怎麼可能會去袁正的府邸,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偏偏趕在了出事的前一夜。

這件事情太可疑了,可這麼多天為何沒人懷疑?為何官府的人沒有找到韋勝?江宴緒可不信官府會無能到這個地步。

難不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