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曆經二十三日,幾人終於行至上京。
江宴緒心中過意不去,去找了玄光。
玄光知曉此事後平靜得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江宴緒問:“玄叔,你就不問問梁王是怎麼死的嗎?”
“問這個早就沒了意義,玄丹臣非死不可,隻可惜了玄尋那個孩子,他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呢。”玄光喝了一口酒,許是氣憤,又灌了兩口,“如今咱們這位聖上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不止玄丹臣,隻怕玄策和玄羽書也活不長了,這玄氏皇族,終於要對彼此大開殺戒了。”
“您就不怕……”
江宴緒保留了一句話,也是留了玄光最後一份體麵。
“我早就死了,那場謀反,我就已經死了。”玄光目光呆滯,他不明白明明喝的是烈酒,為何他隻能品出苦澀,“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為什麼親人之間也會被權勢左右?”
江宴緒微笑著看著他,問道:“玄叔,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這條路嗎?”
玄光張望著四周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院子,道:“不後悔,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我不後悔了。”
玄光就是宣宗的二皇兄,也是曾經被譽為北疆殺神的恒王玄萬仇。
世人敬仰恒王,懼怕玄萬仇。
隻因玄萬仇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稱號,“執紼”。
無他,隻因玄萬仇經常給人送葬。
玄尋是坐著囚車入京的,幾人見沒有什麼可幫的,便回了天樞閣。
江宴緒和徐青生去見了寧亭靖。
寧亭靖正整理書案,他看著二人,道:“你們做得不錯,辛苦你們了。”
兩人知道最大的功勞不在他們這裡,徐望津也好,嶽恒或是戶部尚書也罷,他們的功勞遠在他們之上。
徐青生不想再寒暄兩句了,他直接問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寧亭靖沒搞清楚徐青生在說什麼,問道:“你說什麼?”
徐青生解釋道:“下一次的任務是什麼時候?”
“這個就不用擔憂了,你們多歇兩日,三日後會有人告訴你們。這個任務你們也不用擔心了,後續的事情交給嶽恒就好。”寧亭靖注視著徐青生,“徐望津和徐世昌打了一架,而後把話說開了,徐世昌不可能忘記殺父之仇,眼下兩人聯手重振徐家,隻怕日後他們會鬥個魚死網破,不過有嶽恒在其中斡旋,想必事情不會鬨得太凶,至少短時間內,青州恢複了寧靜。”
徐青生隻是點頭,不做回答。
江宴緒問道:“新上任的知縣是誰?”
“葉端的弟弟,葉長風。”寧亭靖說到這裡真得歎息一句,“當了八年的縣丞。”
“啊?”江宴緒驚愕不已,“八年?他就沒想著借葉端的勢力往上爬嗎?”
寧亭靖想也不想的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你問我也是白問。”
“那我……”江宴緒啞然,“那我義父的死查清楚了嗎?”
寧亭靖頓在原地,他實在不忍心告訴江宴緒真相,可如果不告訴江宴緒,按照江宴緒的性子也一定會自己查。
“袁正的死是個局,而入局者不隻有袁正,袁正的事還未發生前葉端就和曾典去見過樊銳,這是他們三個聯手做的局,而這場局沒有勝利者。”
這話無疑是給了江宴緒一擊,江宴緒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脖頸一樣,讓他呼吸困難。
聯手作局?那也就是說樊銳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死,江宴緒知道樊銳和葉端曾典交好,可什麼交情可以好到這個地步,寧願死也要成全葉端和曾典做的這個局。
既如此,那問人是誰殺的已經沒了意義。
三日後,一閣、三閣、四閣全部聚在了寧亭靖院中,皆是身著天樞閣統一的天青色服飾。
隻見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堆積在一起的長劍。
寧亭靖道:“有佩劍的就不需要了,沒佩劍的過來挑一把吧。”
眾人依次上前,劍握在手裡後才聽寧亭靖說道:“經過前兩次的任務,可以看出你們是有幾分頭腦的,隻是武功太差,所以今日,我給你們找來了一個人。”
眾人循著寧亭靖的目光看去。
陳康年身穿鎧甲緩緩走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心上。
寧亭靖臨走前對著陳康年道:“接下來的日子就靠你了。”
“放心。”
陳康年左手握著隨身佩刀,走了一圈,道:“我聽寧亭靖說了,你們武功太弱,所以接下來的日子由我教你們武功,各位放心,保證你們脫胎換骨。”
眾人疑惑不解:“啊?”
陳康年懶得解釋,道:“你們這裡,誰輕功最好?”
一片寂靜無聲。
唐楓玥、楚見山、紀夢書三人生怕有人供出自己,所以互相遞了個眼色,齊聲道:“溫音塵。”
溫音塵瞳孔驟然一縮,臉色微變。
而站在一旁的蘇寧舟雙肩微顫,難得見溫音塵吃虧。
他們三人說得沒錯,雖然溫音塵位列天樞閣武榜第四,但論起輕功來確實無人能及。
陳康年頗有興致地問道:“誰是溫音塵。”
溫音塵即便在不情願也隻得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