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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和容雁一路上不敢鬆懈,片刻不停歇,趕到客棧就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二人牽過馬匹就一路向上京的方向奔去。
好在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阻礙,在見到寧亭靖後便把他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
而寧亭靖本就不放心蘇寧舟和江宴緒,得知高文尋和海達被抓後更是慌了神。
不安和焦躁攪弄著他的心神,讓他無法向以前一樣正常思考,他們的生死都還是個未知數,一想到這,寧亭靖更是無法集中注意力。
在他看來,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明麵上的死士閣,但他沒有注意到背後的獸麵,以至於輕敵了。
隻是現如今天樞閣的人都已經被他派出去了,洛承書如今的身份又是朝廷命官,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這個時候更不能出差錯。
就在寧亭靖苦思冥想之際,洛承書帶著怨氣推門進來,小聲說道:“喻長風來了。”
寧亭靖手搭在桌上,聽到這話不免露出驚訝的表情,這種緊要關頭喻長風大搖大擺的來見他無異於把他推向風口浪尖。
他見還是不見?
還不等他做回答,喻長風就不顧阻攔推門進來了。
洛承書隻好讓開,喻長風是武將出身,真想進來,他攔不住。
喻長風看向寧亭靖,直言道:“先生難道就不懷疑人是玄羽書的人嗎?”
“什麼?”容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喻長風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竟讓她聯想到了黑衣人。
而寧亭靖此刻故作鎮定,他自然清楚喻長風說的是什麼。
寧亭靖問道:“你怎麼證明是他的人?”
喻長風笑道:“先生難道沒懷疑過嗎,為何玄羽書一來到上京,獸麵就探出了頭,在此之前你有聽過和獸麵有關的嗎?”
寧亭靖直視眼前的喻長風,想看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喻長風隻是輕笑,寧亭靖本能的覺得喻長風這個人很狡詐。
半晌,喻長風移開視線,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知道先生在顧慮什麼,無非就是懷疑我彆有用心,不過我來這裡的確是有我的目的,前些日子玄羽書告訴我玄萬仇還活著,他知道太多東西了,手裡又攥著許多人的把柄,如果他安然無恙的回到上京,把這些證據呈給皇上,那我們的項上人頭可就真保不住了。”
喻長風昨夜輾轉難眠,他想了又想,從他記事起,到如今,他把過去回想了個遍,仇恨和野心通通都是把他推向這條路的罪魁禍首。昨夜的他像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山路上,他向上看去,還有很遠很陡峭的路等著他走,他回首望去,來時的路似乎也很坎坷。
他累了、倦了、乏了,不想繼續走了,但卻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推動著他,讓他往前走,麵前是兩條岔路口,那雙手在逼著他作出一個選擇,選擇高處就會摔得粉身碎骨,選擇低處就又回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