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安指指膝蓋,“你知道那一下有多疼嗎?”
“但是你怎麼又下樓了?就是給你做了碗粥而已,”顧歲安騰出隻手瀟灑地一撩頭發,“也不用這麼戀戀不舍吧。”
江以臣發出了一聲她非常熟悉的嗤笑,“我下來扔你製造出來的廚餘垃圾。”
言外之意,彆自作多情。
顧歲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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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膝蓋上的傷,顧歲安又被迫在家多躺了兩天。
再一次出門,還是因為顧母給她寄的家鄉特產到了。
“喂,你好。”快遞小哥催促道:“你的生鮮包裹到了,麻煩下樓簽收下。”
“生鮮?”
顧歲安應了聲好,倒也沒太疑惑。
江新市物價高,連帶著海鮮也比他們那兒的小縣城貴,左右也算是同城,顧母有時寄東西上來也會順帶捎點海鮮。
小區外停著輛小麵包車。
顧歲見這快遞小哥是個生麵孔,隨口打招呼道:“你們現在怎麼還用麵包車送快遞了?”
怪高級的。
小哥戴著個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請問是顧歲安嗎?”
顧歲安:“嗯。”
她往地上看去,“快遞呢?怎麼沒……”
剩下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麵包車門被人從裡打開。
眨眼間就跳下來兩個穿著黑T恤,肌肉虯結的大漢!
顧歲安瞬間警鈴大作,扭頭就跑!
其中一個動作卻很快,大跨兩步拽住她的手腕。
顧歲安反射性回頭,剛做的延長甲劃過男人的臉,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扣著手腕的大掌因為吃痛而鬆開。
幸好就在小區外,眼見著有人出來,顧歲安一邊大喊“救命”一邊往裡衝。
出來的是對情侶,很熱心地問顧歲安發生了什麼。
顧歲安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起,等把喉嚨裡那股泛上來地血腥味壓下去後,才抬起頭,“剛剛……有人想綁架我。”
說著,她伸手往後指——
就見小區大門外,空蕩蕩的一片,哪兒還有麵包車和幾個男人的影子。
道了謝,顧歲安揉著手腕往回走。
進電梯時,她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內心的不安愈加強烈。
總覺得,還有什麼在等著她。
而事實證明,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準!
她租的房子在電梯的右手邊,門剛一打開,視線內就出現了一抹顯眼的紅。
大片的紅色油漆在地上緩緩流動,又順著電梯的縫隙往下滴落。
跨步出去,視線內就被大片的紅色占滿。
門上,牆壁上……
新鮮的油漆還沒乾,一點一點地往下滴。
顧歲安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撐住一塊勉強還算乾淨的牆壁,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
是誰乾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天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有關聯?
一個個問題從腦海裡冒出來,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直到視線無意間掃過,在房門旁,看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