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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臣忽然覺得有點熱。
隔著夏季薄薄的布料，被指尖掃過的觸感也依然明顯。
像有陣酥麻的電流竄過。
好在江以臣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微蹙著眉的模樣，感覺有點兒不耐煩了。
顧歲安悻悻收回手。
她扯著浴巾一角往下掰折，露出裡麵淡藍色的衣料，“我裡麵有穿衣服的啦。”
剛才進浴室進得匆忙，拿了件好久沒穿的吊帶睡裙進去。
一個沒注意把肩帶扯斷了，隻好裹著浴巾出來。
江以臣的表情更無語了。
他個子高，單手插著兜懶懶散散一個眼神落下來，很有上位者睥睨那意思。
顧歲安縮了縮脖子，話聲磕絆，“我、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又被小心翼翼拉開。
顧歲安試探性地伸出顆腦袋，“那個……我要點外賣，你要一起嗎？”
江以臣聞言，頭都沒回，“不用，管好你自己。”
“切。”顧歲安撇撇嘴。
她特意在房間裡等了30分鐘，眼看著外賣馬上送到了，才推開房門出去。
然後就聞到了股大蒜葉爆炒的香味。
路過廚房時，就看見了江以臣的背影。
他係著個深灰色的圍裙，腦袋半低著，切菜、洗菜、翻炒的動作很熟練。
一看就是經常下廚的。
拿了外賣回來時，正趕上他一碗麵出鍋。
一麵是清清淡淡隻放了煎蛋和幾隻蝦仁的清湯海鮮麵，一麵是紅油飄香，辛辣刺激的豪華版毛血旺。
顧歲安再次友善地發出邀請，“你真的不吃點？”
她點的是特大份，還額外加了毛肚和鴨腸，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江以臣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看著因為打開塑料蓋子，而有幾滴紅油灑在手邊的顧歲安，抿了抿唇。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約法三章。”
彼時顧歲安正在吃力地掀開米飯蓋子，動作一頓，“你說。”
“第一。”江以臣手指曲起，輕敲桌麵，“注意衛生問題。”
順著他的視線，顧歲安自然也看到了手邊幾滴因為在大理石桌麵上而分外明顯的紅油印子。
“我馬上擦。”
“第二，注意你的個人著裝問題。”
顧歲安擦著桌子，心知他說的是對的，嘴裡卻仍嘟囔著，“太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也有錯了。”
“嗯，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慢悠悠地，“但我怕你對我怎麼樣。”
畢竟，顧歲安親口說的。
對他愛而不得，夜不能寐，隻有住在一起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第三，我不希望你隨隨便便帶人進來，如果有朋友要來，提前告知。”
“以上三點，對我也同樣適用。”
嗯。
很公平，公平到挑不出一絲錯。
眼見著江以臣截住滑頭準備吃飯，顧歲安諂媚笑著，去冰箱裡拿了瓶罐裝可樂打開遞到他手邊，“你說完了，該我了吧？”
“不多，我就想向你確認一件事。”
“你……會無條件保護盟友的吧？”
等待回答的幾秒鐘內，顧歲安心情特彆忐忑。
直到江以臣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一個簡短的音節。
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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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塊大石落下，顧歲安連睡眠質量都變好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出房間時，江以臣早就已經去上班了。
顧歲安點好外賣癱在沙發上，覺得陽光暖融融歲月靜好時，猛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