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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姿勢,這動作……
顧歲安警惕地抿緊了唇。
自上而下的視線如影隨形,她腦子裡冒出了許多種想法:
從‘臥槽他不會真要親我吧’到‘她顧歲安能屈能伸,為了達到目的暫且委身也不是不行。’
這之間的轉換,隻用了三秒。
顧歲安微抬起頭,認命地閉上眼。
因為這個動作,她的頭發都順勢垂到了腦後,瑩白小巧的臉蛋整個露了出來。
紅潤的唇微微嘟著,像沾了露水正待人采摘的櫻桃。
自上而下的目光如影隨形,顧歲安隻覺得一陣溫熱的呼吸逼近——
皮膚頓時敏感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而在她劇烈的心跳聲中,一道嗤笑在耳邊滑過。
顧歲安試探性地睜開眼,就見江以臣不知何時退開了兩步,雙手插兜,表情似笑非笑。
察覺到她的目光,那笑裡的嘲諷意味就更濃了。
就差沒明晃晃地說:“自作多情?”
顧歲安要氣死了。
她很想指著江以臣的鼻子罵人,奈何現在又有求於他,憋半天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耍都耍了,忙總該幫了吧。”
這般忍氣吞聲的模樣,倒是很新鮮。
江以臣把資本家本質貫徹到底,“包我一個月早餐。”
顧歲安敢怒不敢言,“行。”
……
房間外,虞晚三人已經把狼藉的餐桌收拾好了。
她們齊齊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
一副要審訊的架勢。
虞晚:“說吧,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顧歲安掃了眼站在她旁邊,隻充當工具人壓根不準備開口的江以臣,“就……我追的他。”
何今眯著眼看過來,“那你為什麼要瞞著。”
還什麼和女生合租,撒謊都不打草稿的!
“這不是太突然了,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嘛。”
按理說,這‘審問’是該帶上男朋友一起的,但她們每次剛想針對性開炮,隻要一觸到江以臣那冷冷淡淡的眼神,就莫名生了退意。
俗稱,慫。
最後離開時,還特地把顧歲安拉到門外。
“你們這才認識多久就同居了,我告訴你你可不能戀愛腦啊!”
“而且你這男朋友,帥是帥,看著……不怎麼喜歡你啊。”
顧歲安:“我……”
我當然知道他不喜歡我了,就這勉為其難地假扮男朋友還是她付出了慘痛代價換來的。
但這些話當然不能直說。
她隻能“嗯嗯嗯”應著好,在幾人無可救藥的痛斥眼神中當了一回徹底的戀愛腦。
電梯即將到時,虞晚忽然攬住她的脖子,用很嚴肅的語氣在她耳邊道:“談戀愛可以,對你自己負責,彆年紀輕輕的就給我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還被特意加重。
這想法雖有些天馬行空,顧歲安卻從中感受到了友情的溫暖。
她們都是真真實實在關心著她的。
唇邊剛揚起的笑意,在進門看到江以臣的刹那消失。
個死扒皮,她就是……
“你似乎對我很有意見。”江以臣端著杯水,路過時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
顧歲安連忙擠出抹笑,隻是話聲怎麼聽怎麼咬牙切齒,“怎麼可能呢。”
“那就好。”江以臣吩咐得理所當然:“我每天七點半起床,八點之前準備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