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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掌心滾燙,搭在肩背處,觸感明顯。
顧歲安一下就抬起了頭。
如果江以臣還像以前那樣冷漠嘲諷或是直接拒絕,她還能死皮賴臉。
可這男人一反常態地,順從了一回?
顧歲安往後退了一大步,雙拳緊握一前一後舉在身前,完全防備的姿態。
“說!你到底是誰!”
江以臣:……
他心底沒來由地湧上股不爽。
至於是因為難得鬆動態度反而被質疑,還是離開一周就變得雜亂無章的房子……
江以臣覺得是後者。
他偏頭把行李箱拿進來,自顧自地在玄關換鞋。
與仍保持著那姿勢不變的顧歲安擦肩而過時,才冷冷丟下一句,“在我收拾好行李出來前,把客廳整理乾淨。”
後頭的話沒說完,顧歲安隻看他的眼神都能懂。
不然的話……
搬走!
顧歲安嘴上罵罵咧咧,動作卻不敢有一秒的耽擱。
直到——
她聽見身後傳來江以臣與人通話的動靜。
房門大敞著,說什麼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顧歲安悄悄豎起了耳朵。
那許多的專業術語她聽不懂,卻在裡麵敏銳地捕捉到了電商兩個字。
她一下就聯想到了那天桌上的策劃案。
這下桌子不擦了,沙發也不整理了。
顧歲安踮著腳尖扒到門邊,偷聽得明目張膽。
江以臣一扭頭,就直直對上了她呆呆的眼。
他隨手把手機丟到床上,“有事?”
顧歲安斟酌再三,還是問他:“你……沒選醫療服務那個項目嗎?”
蝴蝶效應下,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提前了。
那麼顧歲安就必須確保,江以臣要做出和上一世同樣的選擇。
江以臣漫不經心地,“沒選。”
“為什麼?!”顧歲安沒控製住,音量一下子拔高了。
她甚至走到江以臣身前,焦急地仰起臉,就差沒揪他衣領警告了,“你知道那個項目前景有多好未來會有多賺錢嗎?你知道它是你……”
後半句話戛然而止。
江以臣這次不準備輕輕放過了。
“知道什麼?”他眸中帶上一抹正色,更多的卻是嚴肅的審視,“我經手的項目,你為什麼要這麼操心?”
“醫療服務將來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但你連策劃案都沒看過,憑什麼這麼篤定。”
江以臣很少說這麼一長串的話。
明明是在逼問,他語氣也是不疾不徐的。
一字一句砸在顧歲安耳邊,將她牢牢束縛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我……”她支支吾吾地,“我們是盟友嘛,我當然希望你越來越好啊。”
“盟友?”江以臣扯了扯唇。
“既然是盟友,更應該毫無保留吧?”
顧歲安被他一步一步逼到牆邊。
肩胛骨被迫撞上牆,冰冷的同時,還帶來一陣微弱的痛感。
“你、你不是也很多秘密瞞著我嗎?”
江以臣坦然點頭,“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合作,是你求來的。”
“我沒了你路或許會難走些,你卻是。”
“非我不可。”
這話很殘酷,偏偏又是赤裸裸的現實。
顧歲安嘴唇不斷張合,始終找不到話來反駁。
指甲深陷進掌心,幾乎要劃破了皮,尖銳的疼痛讓顧歲安眼底都浸了層薄薄的水光。
江以臣還沒有收斂的意思。
他帶著薄繭的手掌觸上脖頸,一如那晚在小巷。
“鄭想的事,我似乎還沒和你說過。”
距離拉近,呼吸間也多了點江以臣身上的淺淡煙草味。
“竊取商業機密,判了三年。”
“時間不算長對吧?但我會讓他在裡麵覺得,每分每秒,都很漫長。”
“你要看照片嗎?”
什麼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