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鄭想在裡麵受刑的照片。
江以臣清晰地感受到,顧歲安抖了一下。
她閉著眼,唇色都發白了。
聲音也沒有了底氣,“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就算你要報複我,要解除這段關係,也不行。”
江以臣垂下眸靜靜看她。
顧歲安卻被他這眼神嚇死了,頓了兩秒,又戰戰兢兢道:“但紅絲綢會所的事,我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並且可以保證,對你,會很有用處。”
江以臣緩慢鬆開手。
他上上下下將這句話掃了個遍,像是在評判這件事的真實性。
“可以。”他道:“現在就說。”
顧歲安隻能將盛淩吸.毒.並把紅絲綢會所當作固定注射地的事和盤托出。
江以臣方才滿意點頭。
眼見著男人陷入思考,她再也待不住,扭頭就跑回了房間。
而江以臣坐在床沿,聽著那道小心翼翼的關門聲,慢慢垂下眼。
方才扣著顧歲安脖頸的手張開又合攏。
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他剛才雖然看著強硬,實際卻不太敢用力。
一想到顧歲安離開時閃著淚光充滿恐懼的眼神。
連抓到盛淩把柄這件事,都顯得不是那麼讓他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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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歲安失眠到淩晨才堪堪睡下。
她確實是被江以臣嚇到了,夢裡都是男人壓著她冷冷的威脅聲。
再醒來,耳畔是一道接一道的門鈴聲。
顧歲安看眼手機,“居然十點了。”
她直接睡過了頭,七點半的鬨鐘一個都沒聽到。
“來了!”
顧歲安趿拉著拖鞋,揉著眼睛往外走。
還以為是快遞,一開門,看到提著東西並肩站著的一對男女時,顧歲安直接愣了。
“你們是…?”
男人後退一步,抬頭確認門牌號,“這是江以臣的家嗎?”
“我們是他舅舅舅媽。”
顧歲安:……
她整個人都被迫清醒了。
手忙腳亂地用手梳理頭發,又把門推的更開了些,“他去上班了。”
“您、您們先進來吧。”
兩人雖打扮的純樸,氣質卻是文靜而內斂的。
進了門後也克製地沒有到處亂看,手上的包袱靠在牆角,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
顧歲安在長輩麵前向來是很有禮貌的。
先給兩人各倒了杯水,才說:“您先坐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估計是在忙,第一通電話江以臣沒接。
顧歲安換完衣服,接著打第二通。
鈴聲即將結束前,才聽到江以臣不耐煩的聲音,“什麼事。”
顧歲安冷嗤了聲。
她仗著外麵坐著江以臣的兩個長輩,有恃無恐,“還上什麼班,趕緊回來!”
頓了兩秒,才慢悠悠地補上下半句,“你舅舅舅媽來了。”
不是自家親戚,顧歲安原本的打算是簡單走個過場就好。
她的房間背對著客廳,往外走時,正好聽見兩人在沙發上小聲討論著她和江以臣的關係。
“臣臣怎麼談女朋友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呐。”
“這還都住在一起了……”
顧歲安腳步一頓。
她臉上慢慢揚起抹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寬鬆T恤和牛仔長褲,重新回房間換了身長輩喜歡的素色長裙。
還順手紮了個側麻花辮。
“叔叔,阿姨。”顧歲安恬靜笑著,“江以臣說他很快就回來了。”
“麻煩你們再等會兒。”
……
江以臣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三人坐沙發上相談甚歡的場景。
他舅媽還握著顧歲安的手,笑得花枝亂顫。
江以臣清了清嗓子,“不是說明天才到嗎。”
三人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
“正好家裡沒事,就提早一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