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進門的那個家長,就是高濤的媽媽。
除了這三位家長外,有一位家長怎麼也聯係不到,莫付的父親則說要晚點過來。
人算是暫時來齊了,誰都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校長直接戳了戳旁邊的班主任,讓他來說。
班主任抬了抬眼鏡,還是說了:“是這樣的,陸同學的家長說,你們的孩子合起來校園霸淩陸同學。”
高濤媽媽抱胸,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說霸淩就霸淩,證據呢?”
蘇曉把包紮著傷口的紗布拉高了點,將小部分傷口露了出來。即便是一笑部分,也可以看出皮肉破損。
那位家長輕描淡寫地看眼:“那又怎樣?他受傷了就能證明是我孩子做的嗎?有監控嗎?”
蘇曉冷靜地從旁邊拿起一個書包,將書包倒著提起來,把裡麵的東西嘩一下倒了出來,掉在地上的除了幾本書,一些雜物,還有的就是一根繩子記。
蘇曉把剛剛綁陸皓的繩子丟出來,跟地上的繩子做對比,甚至把接口也比了上去,接口毫無縫隙,足以證明就是一條繩子剪開的。
而那個書包,高濤也認得,就是她兒子的書包。
高濤見狀,往他母親身後躲了躲。
知子莫若母,兒子這樣的反應她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可她依舊麵色不改,“就算這樣,那也不能證明是我兒子做的吧?你又怎麼證明那根繩子綁過你的孩子?”
蘇曉翻過來,繩子背麵還有血跡,“要不去做個dna化驗和采個指紋?”
她冷笑,“看看上麵有沒有陸皓的血和你兒子的指紋?”
另一位家長說話了,“哎呀沒準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小心玩過了,怎麼扯到霸淩上去了呢?”
蘇曉:“哦?過家家玩這種遊戲,你們家合著是給國家監獄培養人才呢?”
那家長聽了就不樂意了,“你說什麼呢!”
蘇曉:“我說錯什麼了?就你們這樣的家長能培養出什麼好孩子來,送學校來就不用管了?有時間做美甲有時間弄頭發沒時間管孩子?”
高濤的媽媽確實是剛做了指甲,沒想到蘇曉連這都注意到了,她下意識想藏一藏。
而另外兩名家長,確實是剛剛結伴去燙了頭發,她們一進來,蘇曉就聞到了兩人身上有發廊裡洗發水和各種發膏混雜的味道。
高濤的媽媽一改剛剛強勢的語氣:“陸媽媽,彆那麼激動,我也覺得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另外兩位家長附和道:“就是就是,拿繩子玩玩而已嘛,沒必要那麼上綱上線。”
高濤媽媽:“看你那麼年輕,可不像是親媽,後媽那麼儘心儘力啊?也是,對孩子不好容易被彆人說嘛……”
蘇曉莞爾一笑,無視了高濤媽媽後麵陰陽怪氣的話,“過家家是吧,好。”
她把繩子遞給身後的保鏢,“把她們幾個給我綁起來,我也要玩過家家。”
校長一聽驚了,“不,不好吧。”
蘇曉:“你沒聽剛剛她們說嗎?我也就是拿繩子玩玩而已啊,沒必要那麼上綱上線,都過家家呢?我剛剛都錄著呢,你要不再聽一遍?”
校長立刻沒話說了。
保鏢可不管校長和這幾個看起來就討厭的娘們說什麼,他們隻知道自家老板說了,要把他們綁起來。
於是幾位保鏢掄起繩子就要上去把人綁了,高濤站了出來,“你敢綁我媽,你不得好死。”
蘇曉點點頭:“我不僅敢綁你媽,我還敢把你跟你媽一起綁了。”
就在保鏢真的要把幾人綁成一團的時候,校董事長終於趕到了。
跟著校長一起來的,還要陸沉淵。
校長思前想後,覺得還是通知陸沉淵最為妥當。
看見陸沉淵來了,蘇曉馬上過去勾住陸沉淵的胳膊,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指著她們:“老公,她們欺負我。”
校長:?
好像是你在欺負人家。
保鏢一聽蘇曉的話,立刻配合地將繩子藏在了身後。
那幾人看見陸沉淵來了,臉色頓時變了。
她們當然聽到對方姓陸,可天下姓陸的人那麼多,誰知道正好撞上了這個陸氏的陸。
記如果蘇曉的老公是陸沉淵,那就說明。
剛剛那個是蘇氏的千金。
陸沉淵經常在財經雜誌出現,同是上流社會圈子裡的,她們自然認得,倒是蘇曉不常露麵,誰知道她長什麼樣啊。
高濤媽媽思考片刻,決定惡人先告狀,先把蘇曉的罪狀說了,然後再挑撥離間關係,說蘇曉對陸皓是假上心,真博寵。
想著,高濤媽媽就開口了:“陸總您剛剛也看見了,我們幾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倒是您太太帶著幾個保鏢……”
陸沉淵打斷了她,“沒看見。”
被打斷了的高濤媽媽怔在原地,後麵那些準備好的話也無法再說出口。
陸沉淵拉著蘇曉過去坐下,盯著校長問,“說吧,怎麼回事。”
見陸沉淵都過來了,校長乖乖地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蘇曉扯了扯陸沉淵,又在他耳邊輕聲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也說了一遍,還拉著陸皓過來,把傷口露出來給陸沉淵看。
隨著陸沉淵臉色的變化,整個房間的溫度都瞬間低了幾度。
剛剛弄完頭發的其中一位家長還在繼續詭辯:“儘管繩子是對上了,可那也不能說明就是我兒子綁上去的啊,萬一是陸少爺有特殊癖好,自己……”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沉淵掃了眼。
她隻是個常年在家的貴婦人,平常的活動就是打打牌購物聊八卦,哪裡經得住陸沉淵這一眼,嚇得話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陸沉淵用手指撩了撩那兩根繩子,看見了上麵的血跡,“行,要證據是吧?”
他把曾助理喊了過來,“聯係那附近停著車的車主,跟他們要行車記錄儀,總有那麼一兩個拍到的。”
他的手輕敲桌麵,勾唇一笑,“看就知道不是初犯了,今天的沒有,那就往前查,直到找到為止。”
有些停車記錄儀,是斷電也會繼續記錄的,隻要感應到有人在車前動就會開始錄像。
幾位家長聽到這,已經開始害怕,想要開口先一步道歉,可看見陸沉淵的眼神,卻什麼話也不敢說。
那幾個小孩也沒見過氣勢那麼足的人,都躲在了媽媽身後。
突然,一個穿著西裝的人進來了。
站在一邊剛剛叫囂著讓他爸買下陸氏的莫付高興地跳了起來,“爸!”
他走出去將自己父親拉進來,指著陸沉淵說,“爸,快,把陸氏買下來,讓他耀武揚威,他算個屁!”
莫父此時恨不得封上自己兒子的嘴,他大聲喝道,“你住嘴!”
隨後討好地跟陸沉淵打招呼:“陸總好。”
莫付嘴裡叫囂著要買下陸氏,實則莫父連自己的企業都沒有,不過就是陸氏一個子公司下麵的負責人。
而莫父天天都在做夢和吹牛,跟兒子說自己多牛多牛,陸氏算個屁,遲早收購下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兒子麵前吹的牛竟然也會被陸沉淵發現。
陸沉淵輕笑:“我都不知道,你原來誌向那麼遠大,竟然是要收購陸氏?”
莫父拚命搖頭,“不是不是,我哪敢這樣想呢,小孩子亂說小孩子亂說!”
陸沉淵:“沒關係,我給你機會,支持你的夢想。從記明天開始你不用去上班了,去創業吧,我等你有能力收購陸氏的那天。”
這就是辭退的意思啊。
莫付慌了:“不不不,陸總您聽我說。”
陸沉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莫付立刻住嘴了。
他知道,陸沉淵不想聽他說了。
如果再說下去,那可能就不隻是解雇了。
校長辦公室裡,除了陸沉淵和蘇曉外,其他人都覺得備受煎熬,動都不敢亂動。
相比家長們嚴肅的表情,那幾個孩子卻顯得更放鬆些,他們始終覺得不可能找到證據,他們做的根本天衣無縫,還時不時怨恨地瞟陸沉淵一眼,想著以後怎麼報複他。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曾助理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個電腦,把屏幕麵向大家。
恰好今天就有一輛車裝了行車記錄儀,把他們剛剛對陸皓做的事情全部錄了下來。
視頻裡可以清楚看到,幾人是怎麼推推搡搡把陸皓推到那個角落去的,又是怎麼戳他額頭,用拳頭用力打他的,也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把繩子拿出來,狠狠用力地綁陸皓的手,甚至是兩個人一人拉一邊,用力扯著綁。
不算清晰的視頻都可以看出陸皓整根手臂那時候都青紫了。
高濤媽媽已經不敢看不下去了,壓下害怕的心情起來給陸沉淵遞茶,“陸總,對不起,我……”
陸沉淵抬手,茶杯被他甩了出去,砸到牆壁,發出碎裂的聲音,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
那幾個男生不敢相信似地看著電腦屏幕。
怎,怎麼可能!
蘇曉冷笑,“真以為沒監控,不弄臟衣服就沒人知道了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