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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半,封嬈牽著小霸王到達隨緣旅館。
薑醒囑咐過封嬈,如果門打不開就使勁敲,不然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在外麵呆這麼長時間,不安全。
封嬈照著她說的,剛上手輕輕敲了一下,門就突然開了。
瞿白打開門,看見是位陌生女孩還有一條狗,狐疑挑眉:“住店?”
他還以為是薑醒。
瞿白換上了寬鬆休閒的黑色條紋睡衣,如果幾十分鐘前薑醒沒有一聲不吭出門,他現在應該進入了夢鄉。
而他知道薑醒大半夜獨自出門後就一直守在前台。
封嬈尷尬啊了一聲,視線從男人露出的鎖骨位置移開,向瞿白簡單說明了情況。
瞿白讓她先進來,然後把門虛掩上。
房間裡有個看不見的人,他光是聽聽就背後發涼,伸手拿起搭在椅子的外套。
沒想到薑醒是去處理這事的。
瞿白是越來越搞不清楚這個女孩的職業了,怎麼現在劫道的人都還有副業了?還負責處理各種詭異事件?
他想不通薑醒去房子裡能做什麼,她是能招神還是能驅鬼?
難道是他眼拙,其實人家是個風水大師?
瞿白滿腦子都是對薑醒的猜測,問起封嬈:“她說她一個人去你房子裡看看情況,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封嬈嗯了一聲:“沒說。”
她將手機實時的監控視頻給瞿白看,畫麵顯示薑醒已經打開燈,搖著輪椅進入了客廳。
薑醒大概知道有攝像頭,環視一周後就突然直勾勾看了過來。
這一瞬,瞿白跟她的眼睛對上了。
“能看得見我嗎?”薑醒問。
封嬈安裝的是可視話監控攝像頭,隻要用手機就可以連接攝像頭對話。
瞿白張了張口:“能看見。”
明確傳達出他已經接收到了這位無家可歸的姑娘。
薑醒點點頭,放心了:“一會兒我要關閉攝像頭。”
瞿白先沒說話,等待她的下文,結果薑醒好像隻是通知她要關閉攝像頭這件事,搖著輪椅向這個方向過來。
“然後呢?”瞿白皺了皺眉,“不需要定個時間嗎?比如幾點不回來就過去找你?”
薑醒停在攝像頭下方,露出一雙淡淡的眸子:“不需要。”
又是這三個字,不需要。
瞿白這幾天都在聽。
他無奈一笑,服了這位獨行俠:“你還住著我的旅館房間呢,好歹定個期限吧,我也好早作打算。”
薑醒沉默片刻:“那就五個小時。”
異洞的處理極限就是五個小時,機構的人都知道,一旦超過這個時間,汙染濃度固定化,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裡雖然沒有異洞,但這個時間觀念已經深深刻進了薑醒的骨子裡——五個小時,就是生命的極限。
“如果五個小時我沒回去,我房間裡的東西就由你處理,扔了也行。”
說完,薑醒就關閉了客廳的攝像頭,畫麵陷入黑暗。
不給這邊一點反應的時間。
封嬈想要跟那邊對話,讓薑醒務必要安全回來,可是對麵已經聽不見了。
封嬈歎了口氣,有些無措地望向瞿白:“現在怎麼辦?”
聽薑醒這口氣像是要那東西拚個你死我活,要是薑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肯定會一輩子內疚的。
瞿白定了一會兒,在封嬈說話後才有了反應,臉色沉下幾分。
他這個人,笑起來的時候挺溫柔,但沒有表情時就會變得冷漠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