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他輕嗤一聲,似笑非笑坐回位置。
瞿白有些開眼,薑醒真是他見過最冷漠的人,渾身都長著刺傷人的尖刺。
要是試圖靠近,肯定會碰一身血。
瞿白不是什麼善人,但他是生意人,喜歡和客人保持些點到為止的情分,這樣相處才能愉快。
就像這間旅館名字——隨緣,瞿白總覺得能踏進這扇門的人,就算是搭上了緣分,至少在這段時間裡應該認真對待。
但在薑醒這裡,他無計可施,隻能一退再退。
這個女孩不接受任何一隻伸來的手,甚至如果越界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出手砍掉。
說實話,瞿白不太喜歡這種距離感,夠無情的。
尤其是聽見薑醒說的那句話——如果五個小時我沒回去,我房間裡的東西就由你處理,扔了也行。
就像在告訴瞿白,她可能會死,但你不需要在意,隻用等她死了,把她的東西從房間裡扔出去就好。
警戒線畫得乾乾淨淨,明明白白。
要是瞿白不答應,那才真的是不懂事了。
突然——
封嬈不知道在手機上看見了什麼,毫無預兆地叫了一聲。
臥室的攝像頭沒有關,她想看看薑醒那邊的情況。
“動了。”她舉起手機指給瞿白看,“我的被子,動了一下。”
那個人掀開了被子?
他要出去了?
*
*
薑醒關閉攝像頭,起身推開輪椅。
小觸手們終於可以自由扭動著舒展身體。
薑醒在腦海裡問它們:“有聞到什麼嗎?”
按照這些小家夥們的乾飯性格,如果附近有形成的異洞,它們肯定能知道。
聞言,一隻隻觸手尖尖悄咪咪掀起雨衣一角,努力到處探,然後失落地擺了擺:
[沒有飯飯。]
[沒有沒有。]
[好餓呀好餓呀好餓呀……]
稚嫩的童音又開始在她的腦海中嘈雜念經,催促著要吃飯。
薑醒鎮定壓製著這些聲音,轉而觀察起這間屋子,來都來了,總得把事情搞清楚。
這個房間的麵積不大,一室一廳一衛,滿足了獨居人的居住條件,如果原房主夫妻二人沒有孩子,這個麵積的房子也確實夠住。
薑醒小心在客廳裡走動,這些都是封嬈精心搭配裝修的,一眼看過去的確舒服漂亮。
窗簾是兩層淺白色的紗幔,旁邊擺放著幾盆綠色植物,薑醒上手觸摸了一下,不是全息投影,居然是真的。
在這個輻射遍布的世界,能夠找到鮮活的植物已經非常稀奇,就連機構裡擺放的還隻是全息影像。
薑醒愈發覺得封嬈這個女孩不簡單,難道是天宮區的人?
窗外是濃稠的黑色,廢棄區的晚上連路燈都不常見,屋裡開燈的情況下,薑醒能看見玻璃上麵自己的倒影。
不久之後,不正常的事情開始了。
薑醒在玻璃反射中看見身後的臥室門忽然拉開,吱呀一聲,在這個很靜的環境中,直接拉滿恐怖音效。
就像有什麼東西從裡麵出來了。
如果這在恐怖電影裡,主角多半都會轉過身去查看一下,但薑醒已經知道結果就沒有動,仍然站在窗戶前,將背部留向後麵。
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