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降穀零時, 他已經錄完口供,朝迎麵走來的二人揮手。彌生本來不哭了,看到降穀零後, 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他也不哭出聲, 就這麼對著降穀零無聲掉淚。
降穀零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抱過來,景光無奈的跟他解釋了一遍托兒所發生的事情,降穀零聽罷, 揉了揉彌生的發頂。“不是說過了嗎?小男子漢不能隨便掉眼淚。”
“那彌生醬不當男子漢了。”彌生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啞著小嗓門啜泣, “giegie~彌生醬今天想喝鴿子湯~烤鴿子~炸鴿子~”
“……你就是跟鴿子杠上了是吧。”降穀零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但是不行哦, 鴿子在日本是保護動物,吃它違法的。”
彌生鼓著腮幫子生悶氣。他是真不知道違法。在美國時綾辻就做給他吃過。
彌生好哄得很, 降穀零塞給他一顆水果糖就不哼哼叫了。拉上警戒線的西餐廳裡,走出來幾個警察和餐廳負責人, 負責人感激的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多虧了你才阻止了一場預謀殺人案件, 萬一客人死在這裡,我這店就得關門了。”
說著遞過來兩個棕色的信封, 裡麵鼓鼓囊囊的。見他們還要客氣, 擺手道:“沒事沒事, 這是老板讓給的, 你們可幫了大忙。等餐廳整頓完, 還請你們繼續過來表演,之前的客人都說了, 你們彈得很好。”
這家店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貴, 萬一真出了事, 不僅經濟受損,人脈關係也會有影響。這點子精神損失費,對餐廳老板而言不算什麼。
後來又去了警視廳領了通緝犯的懸賞金,降穀零也舍得大方的打車回家。路上彌生奇怪的問:“不是沒死人嗎?為什麼還要關店呀~”
“暫時關幾天,因為犯人偽裝成服務生,趁人不注意在酒杯邊沿內側塗了毒。經過專業人士的檢驗,廚房不少杯子也被他塗了。”降穀零解釋。
“咦?他是殺掉所有人嗎?”景光驚詫,他是一出事就去找彌生,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不是,目標隻有一人。為什麼要在其他杯子塗毒,和他是反社會人格有關係吧。”降穀零麵帶怒色。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要殺人的?”景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們當時恰好在演奏,降穀零突然衝了出去,三兩下製服了一名服務生。
服務生托盤上裝著特調雞尾酒的杯子恰好砸在旁邊的桌子上,杯子碎裂,桌上銀質的刀叉瞬間被酒液染成了滲人的黑色。
這才引起了騷動,又因為商場內有警察,警察來的速度也很快,控製住現場。
“之前餐廳外麵不是傳來騷動嗎?應該是托兒所那邊的事情讓某些人沒搞清楚狀況就先報了警,新進店的客人在討論見到警察的事,犯人剛好從旁邊經過……表情非常平靜。這不正常。”
正常人聽到商場裡突然有警察過來,都會下意識露出驚訝的表情。然而那名服務生,不管眼神還是臉上的職業性笑容都沒有變化。甚至還準備將托盤上的酒取下放在目標麵前。
景光聽了這話,無奈的道:“萬一你判斷錯誤了呢?下次可不能再這樣衝動了啊。”
降穀零事後也覺得自己那個舉止有很大的風險,幸虧他的直覺沒有錯,若不然……估計他和景光不僅會丟了工作,還得賠錢。
他摸了摸頭,心虛卻還是忍不住嘴硬:“這不是沒弄錯嘛。”說著又顛了顛懷裡的彌生,“多虧了彌生醬那一哭,把警察都招來了。魔法棒是吧,買~今天去吃一頓大餐怎麼樣?”
算了一下,懸賞金加上西餐廳給的錢加起來足足有八百萬,相當於一個上班族兩年多的薪水總和,大大緩解了家裡的經濟壓力。若不是意誌力堅強,降穀零都想靠抓通緝犯賺快錢了。
這真的是無本買賣啊。
彌生歪了歪頭:“八百萬可以買彩票了呢。我覺得今天這個日期是個好數字哦。”
“彩票?哈哈哈~不行不行,彩票那是投機行為,我們家的人不能買,福利彩票也不行。”降穀零有著自己的堅持。“晚餐就去敖斯爾旋轉餐廳吃怎麼樣?能夠看到米花町的夜景哦,可漂亮了。”
彌生沒有意見,隻要食物不是太難吃他都能接受。看兩個哥哥很期待的樣子,他也咯咯咯的笑起來。
景光逗他:“一會哭得像小花貓,一會又笑得像小公雞,彌生醬真是個捉摸不透的孩子呢。”
年邁的司機透過後視鏡,微笑的看著這兩大一小。他全程沒插嘴,客人在警視廳門口上的車,還是被警察恭敬請出來的,明顯不是什麼壞人。結合他們聊天的內容,也拚湊出了事情的全過程。
不由得感慨,這年頭的年輕人真不得了啊。
送達目的地後,司機告彆了這三位客人,還把兜裡裝的棉花糖送彌生一包。這是他買了用來哄生病住院的小孫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