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晉江獨家(2 / 2)

李良手裡拿著的針已經抵在了尹璁的指尖上,尹璁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他要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記下了,如果他能活著走出這個地獄,他一定要讓欺負過他的人下地獄!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李良的動作被打斷,尹璁跟他不約而同地看過去,隻見進來的是一個慌慌張張的小太監,他氣喘籲籲地喊道:“不好了,總管大人,陛下他、陛下他!啊——”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一股蠻力拉了回去,下一刻就被甩到了牆上,撞得頭破血流。

李良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彆的神色,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隻見乾德帝和榮華出現在這個陰暗的刑房裡。

不過他也不慌,好歹是跟著先帝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太監總管,他從容不迫地走到乾德帝麵前,對著乾德帝行了個禮,唱喏道:“奴才恭迎陛下。”

乾德帝像看螻蟻一樣看了他一眼,又抬起頭看向刑床上的尹璁,確定後者安然無恙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計劃裡的時間是剛剛好的,他絕對趕得及在李良恐嚇尹璁之前趕過來救下尹璁的。但是他低估了李良的走狗,

被李良培養出來的黨羽耽誤了點時間,不過好在他趕上了,尹璁最多隻是受了點驚嚇,還沒受到皮肉之苦。

可能這個小東西會害怕上一段時間,但今天之後,等他將反對的勢力全部清除,他以後的每一天都會陪在尹璁身邊,不會再讓尹璁擔驚受怕。

隻是這會計劃還沒完成,乾德帝便暫時將視線轉移回到李良身上,淡淡地問李良:“李良,你可知擅自動用私刑,該當何罪?”

李良道貌岸然地應道:“回陛下,是死罪。不過陛下,奴才也是事出有因,還請陛下明察。”

乾德帝都要被他氣笑了,問道:“那李總管倒是說說看,是什麼原因讓你將朕寵愛的人帶到這裡來受罰?”

李良還是很淡定,冠冕堂皇地回答乾德帝說:“稟陛下,尹公子跟胡美人有染,違背了後宮律令。奴才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維持宮廷禮儀是奴才的職責。尹公子乃一介男子,陛下將之放於後宮實為不妥,若陛下執意要寵愛尹公子,應當將尹公子淨身,才不會淫、亂後宮,攪亂皇室血統。奴才這樣做,也隻是為陛下分憂罷了。”

一旁的榮華聽到他要給小公子淨身,頓時就氣地跳起腳來,不顧李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兼師父,翹著蘭花指罵罵咧咧道:“大膽!陛下的枕邊人也是你個奴才能動的?你揣測聖意,居心叵測!”

李良被榮華指著鼻子罵,也沒有惱怒,而是四平八穩地對乾德帝說:“奴才對陛下一片忠心,請陛下明鑒。”

乾德帝卻問道:“你說朕的璁兒跟後妃有染,可有證據?”

李良俯首道:“有不少宮人曾經目睹尹公子翻牆進出胡美人的院子,更是有胡美人院子裡的宮人多次見尹公子跟胡美人郎情妾意卿卿我我。”

如果不是乾德帝讓影十一天天跟在尹璁後麵,乾德帝都要信了李良的片麵之詞。他聞言嗤笑了一下,說:“那若是胡美人跟璁兒之間是清白的,怎麼說?”

李良大聲否認道:“陛下,奴才親眼所見,陛下莫要被奸人蒙騙了啊!”

乾德帝繞過他,走到尹璁身邊,榮華已經在幫尹璁解開鎖鏈了。乾德帝過去對著尹璁彎下腰,像平常那樣要將尹璁抱起來,結果尹

璁麵對他的懷抱,卻不像平時那樣依賴進來,而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退開了些。

就像好不容易養熟的小動物,一朝受到驚嚇,又變回了警覺的樣子。乾德帝隻當他是被嚇壞了,憐惜地哄他說:“璁兒乖,朕來救你了,不要怕,有朕在,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尹璁這才像認出他來了似的,多看了他幾眼,才猶猶豫豫地靠進他懷裡。

乾德帝沒怎麼用力,就將嚇傻了的尹璁抱了起來,對還跪在地上的李良說:“如果李總管不信,那咱們大可以去找胡美人對質。榮華,讓人將李公公帶去長寧宮,朕要親自審問他們。”

榮華彎腰應道:“奴才遵旨。”

等乾德帝抱著尹璁走出這陰暗的刑房,榮華馬上換了一張臉,他不陰不陽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良,冷笑道:“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安安心心地在衙內等著告老還鄉不好嗎,為何非要摻一腳後宮的事,惹得陛下龍顏大怒,這下就算徒弟有心想為師父說話,都不好辦了呢。”

話畢,也不等李良出聲,榮華就端著禦前公公的架子對禦前侍衛下令道:“來啊,將李總管押出去!”

乾德帝將尹璁抱上了龍輦,讓他坐在懷裡,幫他整理之前掙紮時弄亂的頭發衣服。見他瑟縮著可憐兮兮的樣子,乾德帝也是一陣後悔,不停地吻著他的額頭哄道:“乖,沒事了,不怕啊,朕來給你主持公道。等朕知道是誰欺負了你,朕就加倍奉還回去。”

尹璁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不僅在害怕剛才在刑房發生的事情,也在害怕乾德帝的懷抱。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戰戰兢兢地縮在乾德帝的懷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乾德帝隻當他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就不再打擾他了,隻是將他抱得緊一點,不停地用手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龍輦很快就到了長寧宮,胡美人的院子裡。

沐貴妃此時還在趾高氣昂地杖罰胡美人,企圖逼胡美人認罪,並沒有發覺乾德帝的儀仗已經到了外麵。

可憐了胡美人,硬是做了這麼久的戲,即使打她的太監並沒有怎麼用力,但她也禁不住一直被打啊。而且她為了效果逼真一點,瞞過沐貴妃,可是一直都在叫喚

著的。這樣喊了半天,她嗓子都要啞了,還不見乾德帝過來撈她,她太難了。

她一邊做戲給沐貴妃看,一邊殷切地看著門口那邊,盼望著乾德帝千萬不是一心放在尹璁身上,將她忘在了腦後,不然她就慘了。

沐貴妃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冷冷地對著她笑道:“你在等誰,等尹家那個野小子來救你?那你不用等了,他這會隻怕是比你還要慘呢。落到李總管手裡的罪人,沒有幾個是能活著回來的,你就死心吧。”

胡美人咬牙切齒地腹誹道:老娘才不是等尹璁,老娘是在等皇帝來弄死你。

沐貴妃見她不服,對行刑的宮人下令道:“胡氏還不招,給本宮再打重一點!”

說時遲那時快,沐貴妃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皇帝儀仗的通報聲。

沐貴妃臉色猛地一變,連忙讓行刑的宮人退下,還沒來得及收拾場麵,乾德帝就抱著個人進來了。她遠遠地一看,認出乾德帝懷裡的正是剛才被李良帶走的尹璁,頓時就慌了陣腳。

但是看到地上趴著的胡美人後,她突然又有了底氣,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她讓人幫她整理好頭上的珠花簪釵步搖,就搖曳著朝乾德帝迎上去,對著乾德帝欠了欠身,“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乾德帝卻不像以往那樣應她一聲,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直接穿過她,看向她身後亂糟糟的一片,冷著聲音問道:“貴妃就是這樣迎接朕的,把朕的後宮搞得一團糟,還想讓朕萬福?”

沐貴妃聽出皇帝語氣裡的責備,方才請安時還沒直起來的身子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喊道:“陛下息怒啊!臣妾這樣做也是事出有因,請陛下聽臣妾解釋。”

乾德帝不怒反笑,“哦?你也是事出有因,敢情你跟李良是約好一起來攪亂朕的後宮嗎?”

聽到這話,沐貴妃臉色一白,然後看到後麵榮華帶著被五花大綁的李良走進來,更是驚慌失色,連忙招供道:“沒有的事,陛下,臣妾隻是在幫陛下肅清後宮淫、亂之事,因能力有限,才請李公公協助的!”

乾德帝垂眼看著她,問:“哦?貴妃倒是說說看,朕的後宮出了什麼淫、亂之事,朕怎麼不知道?”

貴妃信口雌黃道:“啟稟陛下,胡美人和尹璁暗中私通已有數日,今日才被臣妾當場撞破。臣妾身為四妃之一,協助皇後娘娘掌管後宮,如今皇後娘娘不在宮中,將重任托付給臣妾,臣妾自應當將此事處理妥當,以儆效尤,才不負陛下和皇後娘娘對臣妾的信任。”

乾德帝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貴妃是如何知道胡美人和璁兒私通的?”

沐貴妃理直氣壯道:“臣妾剛才來到的時候,正巧看到胡美人和尹璁在院中卿卿我我,兩人一起推磨做點心,胡美人還拿著帕子細心地給尹璁擦汗。不僅臣妾看到了,臣妾的太監宮女和胡美人院中的宮人也都看到了。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問這些宮人是不是這樣。”

乾德帝沉吟了一下,說道:“若朕說,璁兒是在幫胡美人做糕點送去給朕吃呢?”

沐貴妃聞言心裡一跳,臉扭曲了一下,但還是執意堅持自己的計劃,大聲道:“不可能!陛下已經下令讓尹璁搬出承光殿,也不再寵幸尹璁,尹璁怎麼能給陛下送點心?!陛下千萬不要被這狐媚子給騙了!”

乾德帝笑了一下,冷冷地諷刺道:“難道朕寵幸一個人,還要向貴妃通報不成,貴妃好大的臉麵。”

沐貴妃大驚失色,她從不知乾德帝跟尹璁這段時間有暗中往來,她見乾德帝久久不寵幸尹璁,以為乾德帝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尹璁這號人物了,不然她也不會輕舉妄動。

她被乾德帝的眼神震懾得癱坐在地上,乾德帝這是在怪罪她逾越,把自己當皇後看了呢。她無力地給自己辯護道:“臣妾不敢!可是陛下,臣妾就怕尹璁做點心給您是假,跟胡美人苟且是真啊!請陛下明察,不要讓這兩個人破了後宮規矩,讓後人效仿啊!”

胡美人這時也裝著剛被行過刑的虛弱模樣為自己正名道:“陛下,妾身冤枉啊!妾身跟璁兒弟弟是清白的,璁兒弟弟隻是來跟妾身請教做點心的事宜,雖然妾身並不知道是做給陛下吃的,但妾身真的沒有對璁兒弟弟有任何非分之想!是貴妃姐姐將罪名強加在妾身和璁兒弟弟頭上,還想屈打成招,請陛下為妾身做主啊!”

沐貴妃回頭狠狠地瞪了胡美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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