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晉江獨家(1 / 2)

按照慣例,從外地回京過年的皇室宗親,最多在京城逗留到正月十五過後就要返還封地,所以正月十三這天,瑞王就提前來跟乾德帝請回封地的旨意了。

禦書房裡,乾德帝坐在龍椅上看這些日子堆積的奏折,聽值班的宮人進來說瑞王求見,才放下奏折讓瑞王進來。

瑞王目不斜視地走到殿前,屈膝跪在禦書房中間,朗聲對乾德帝說:“兒臣拜見父皇。”

乾德帝道:“憑兒免禮。”

“謝父皇!”蕭憑起了身,正醞釀著怎麼跟父皇提出離京回封地的事,就聽乾德帝問他:“憑兒今日進宮見朕有何要事啊?”

蕭憑忙不迭地應道:“回父皇,兒臣不日就要離京返回封地,今日進宮,是為了跟父皇請旨的。”

封地的王爺不論是進京還是離京,都需要有皇帝的聖旨才能進出城門。蕭憑知道正月十五過後,父皇要帶尹璁回尹家,他擔心到時候他找不到父皇簽離京文書,便提前幾天過來跟父皇說這事。

乾德帝聽了瑞王的話,才想起來瑞王是要回封地的那樣,感歎道:“你不說,父皇都要忘了這事。最近這些日子跟你們過得太開心了,以為還是你們小的時候,沒想到你都已經過了分封的年紀,離京好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蕭憑對此深有感觸,他這些天留在京城裡,經常不是進宮陪皇後跟尹璁玩,就是去敬王府或是公主府找敬王和永康玩,像回到小時候了一樣,每天都過得很輕鬆愉快,這種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這樣歡樂的日子卻如此短暫,時間過得飛快,他很快就要離開京城回封地,下一次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想到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陪在父皇母後身邊,不能再時常跟弟弟妹妹玩,蕭憑還有些悵然若失。特彆是想到尹璁的時候,也不知道尹璁知道他要走了,會不會難過。這半個月相處下來,他已經完全接受尹璁的存在,也習慣了跟尹璁相處,突然就要分彆,他還有些舍不得尹璁呢。

可惜了,尹璁是他父皇的人,就憑他父皇對尹璁的占有欲之強,他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帶尹璁去他的封地看看了。

他笑

著搖了搖頭,回答乾德帝說:“兒臣亦覺得這段日子過得十分歡樂,可惜時日短暫,兒臣不日就要離京,不能長久在父皇母後膝下儘孝,兒臣心中遺憾萬分,還請父皇母後多多保重。”

乾德帝唔了一聲,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半晌笑了笑說:“既然憑兒也覺得陪在朕和皇後身邊的時間太短了,那不如就多留在京城一些時日吧。”

蕭憑沒想到自己父皇突然這麼好說話,聽了這話後驚訝地抬起頭看他,想確定他這話是不是真的作數。

他猶豫道:“可是父皇,兒臣身為藩王,就算舍不得父皇母後,時間一到,也要離京了啊。若兒臣留下來,怕到時候朝中臣子對此有異議,讓父皇難做。”

乾德帝卻無所謂地說:“這個憑兒不用擔心,朕到時候寫一道聖旨,說皇後身體不適,你為孝敬皇後養育之恩,留在京城照顧皇後,那些臣子應該就沒什麼話可說了。”

蕭憑一聽乾德帝說皇後身體不適,就信以為真,緊張地關心道:“母後身體不適,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兒臣怎麼不知道,母後她還好麼?”

乾德帝見他緊張成這樣,不由得笑罵道:“這隻是朕為了多留你一段時間,給外臣編造的理由,你怎麼就信了呢。你這幾天天天進宮看望你母後,她身體好不好你不最清楚嗎?”

蕭憑想到這段時間他去棲鳳宮給母後請安,每次見到母後,母後都精神奕奕地在跟尹璁玩。因為經常被尹璁逗得眉開眼笑,感覺她臉色都紅潤了很多,胃口也變好了,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

他想到自己關心則亂的樣子,不禁有些慚愧。他母後身體好著呢,但為什麼父皇卻要對外說母後身體不好,讓他留下來照顧母後?

乾德帝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就坦白了跟他說:“朕讓你留下來,是有彆的事情要你做。”

蕭憑聞言,馬上變得嚴肅起來,態度端正地問道:“父皇有什麼事要用到兒臣的儘管吩咐,兒臣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乾德帝笑道:“沒有要你撲湯蹈火那麼誇張,就是讓你留下來多陪璁兒玩一段時間。”

蕭憑沒想到父皇要他做的事情居然是留下來陪尹璁玩,這件事情很重要嗎,重

要到要他推遲返回封地的地步?可是太子敬王永康他們不是還留在京城,他們陪尹璁玩已經綽綽有餘了啊。

乾德帝咳了咳,跟他說:“璁兒很喜歡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出來。”

蕭憑頓時更加緊張了,磕磕絆絆地給自己和尹璁辯解道:“父、父皇,兒臣跟璁兒是單純的兄弟情,兒臣並無心跟父皇……嗯,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這個詞還是母後教他的。因為皇後整天在他麵前說他父皇總是因為尹璁黏著她而吃她的醋,還笑著說他父皇整一個醋缸再世,隻要尹璁跟誰親近一些,就亂吃飛醋。他陪皇後聊天聊得多了,就耳濡目染地學會了用這個詞來說乾德帝。

乾德帝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沒反應過來,還是見旁邊的榮華突然笑了一聲,才回味過來蕭憑是在調侃他。他哭笑不得地對蕭憑擺了擺手,說:“朕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朕的意思是,既然璁兒喜歡跟你玩,那你就多留幾天,替朕哄哄他。”

蕭憑奇怪地咦了一聲:“父皇您是要去哪裡嗎,為何要兒臣來替您哄璁兒弟弟?”

乾德帝屈起手指敲了敲龍案,沉吟一番後如實跟他說道:“這段時間,朝中和後宮可能有大事發生,朕到時候可能會很忙,無暇顧及璁兒,所以想要你留下來幫朕安撫一下他。”

蕭憑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乾德帝這話的意思了,也不再追根問底,而是順從地應了下來。

蕭憑從禦書房拜見父皇出來,見時間還早,父皇剛才又讓他多陪陪尹璁,他就順便往棲鳳宮那邊去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尹璁肯定在棲鳳宮跟皇後一起玩。

如他猜測那般,尹璁此時確實在棲鳳宮,興致勃勃地跟皇後商量元宵節晚上吃什麼餡的湯圓。

他去到棲鳳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尹璁拉著皇後的手撒嬌的場麵,彆說有多親昵了,怪不得他父皇天天吃母後的醋,他都沒見尹璁這樣跟他父皇撒過嬌呢。

想到剛才在禦書房提到皇後跟尹璁時乾德帝的反應,蕭憑就不由得會心一笑。自從尹璁進宮以後啊,他父皇母後的脾性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他父皇變得比以前溫柔寬容了,母後也不像以前那樣常常

因為後宮的爾虞我詐而愁眉苦臉,兩人的笑容都多了很多,這可都要歸功於尹璁。

皇後被尹璁纏得無奈極了,見蕭憑來了,連忙將尹璁的注意力轉移到蕭憑身上,對尹璁說:“璁兒你看,是誰來了呀。”

尹璁果然往門口看了去,見到蕭憑,他眼睛明顯亮了一下,高興道:“瑞王哥哥來了!”

皇後見他的注意力被轉移了,終於得空歇一口氣。她已經被尹璁纏了一早上,尹璁作為少年人,精力充沛,她這個年紀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了。陪尹璁玩一上午,她感覺自己中午又可以多吃一碗飯了呢。

她笑著拍拍尹璁的手臂,哄他說:“既然你瑞王哥哥來了,璁兒就跟他玩吧,讓娘娘歇一會兒,娘娘身體要吃不消了。”

尹璁見她好像真的有些累的樣子,就體貼地放開了她的手,還不忘了關心她說:“那娘娘你好好歇息呀,我先跟瑞王哥哥玩出去玩一下,等會再回來繼續陪您。”

皇後對他揮了揮手,道:“那璁兒跟憑兒去玩一會兒吧,等會記得回來用午膳。對了,你們要是有空,可以去東宮一趟,順便喊競兒過來用膳。”

尹璁得了吩咐,馬上拍著自己的胸膛跟皇後保證道:“娘娘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太子哥哥喊過來的。”

然後他就屁顛屁顛跑到瑞王身邊,拉住瑞王的手就拖著瑞王往外走,還不停地催促道:“瑞王哥哥咱們走吧,去找太子哥哥玩。”

可憐蕭憑才剛來到棲鳳宮,還沒來得及坐一坐喝口熱茶暖暖身,甚至都沒來得及跟母後請安,就被尹璁拉了出去,也是哭笑不得。

他隻來得及跟皇後打聲招呼,說他先跟尹璁去東宮了,隻見皇後對他點點頭,還沒聽清楚皇後跟他說了什麼,他就被尹璁拉出了殿門。

而尹璁一蹦一跳地走在他前麵,調皮地把積雪踩出一個個窟窿,歡快得讓他生不起一點氣來,隻好認命地當起尹璁的保姆來,一路上都在讓尹璁看路慢點走彆摔跤。

太子今日在東宮溫習功課,再過今日,太傅就要休假回來給他上課了,他得把最近落下的功課補回來。

見到尹璁跟瑞王來了,太子放下書,笑著問道:“大皇兄跟璁兒弟弟怎麼來了

,快請坐。”

尹璁見他手邊放著一本《文王世子》,好奇的上前翻了翻,發現是自己沒看過的,便問道:“太子哥哥,這是太傅讓您看的書呀?”

蕭競應道:“這是《禮記》的其中一部,我之前已經學過了,今天翻出來看看。”

尹璁便激動地說:“《禮記》我知道!太傅也在教我學禮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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