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想了一通,覺得隻有可能是最後那種原因了。乾德帝一定是覺得還沒有從自己身上取回相等的報酬,所以才不甘心放自己走。可是他也付給乾德帝同等的時間了啊,甚至把身心都給他了,自己還虧欠他什麼?
尹璁隻覺得自己耳邊鬨哄哄的,腦子裡也跟著有嗡嗡嗡的雜聲,吵得他很不舒服,他隻想睡著,或者乾脆暈過去,那樣就不用麵對這樣支離破碎的現實了。於是他真的縮起了身子,用力的把腦袋埋在自己胸前,背對著乾德帝,一副逃避的樣子。
蕭令卻誤解了他這個舉動,以為他是不想聽自己說話,執意要抗拒自己。極怒之下,他對心驚膽戰守在龍床邊上的榮華說:“去外麵把放在龍案上的那個木盒子拿進來。”
榮華直覺那個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乾德帝這個樣子,似乎是不想要小公子好過。想起小公子對自己的恩德,榮華下意識不想出去給乾德帝拿他要的東西,但是又礙於乾德帝的威懾,不敢在這個關節點上火上澆油,隻能躬著身子出去拿東西了。
那個木盒子就放在正殿的龍案上,今天等小公子回來的時候,乾德帝就一直對著那個木盒。榮華有個大膽的想法,也許那時候起,乾德帝就以為想對小公子用這個木盒裡的東西了呢,隻是後麵小公子暈過去了,才作
罷。
沒想到這會兒還是要派上用場,隻是不知道木盒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對小公子不利。榮華提心吊膽地拿起那個木盒,趁沒人注意,還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想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但是他隻聽到一些細微的響聲,不像是藥丸之類的,也許對身體沒有什麼害處,那他就放心把東西拿進去了。
榮華回到內殿,將乾德帝要的東西小心地呈上,榮華也不敢退下去,而是站在原地,偷偷地往乾德帝手裡看。他還是不太放心,要親眼看裡麵是什麼東西,什麼用途,怎麼用到小公子身上才能安心。
隻見乾德帝將盒子打開,裡麵裝著的東西露了出來,原來是一根金色帶著珠子的鏈子,怎麼看都像是樣普通的首飾品,隻是不知道是用來戴在哪裡的。
蕭令拿出很早之前就已經到他手裡的鎖珠鏈,這段時間他都在猶豫要不要給尹璁戴上,如今看來是不用再猶豫了,尹璁給了他很好的理由。他將鎖鏈拿在手裡細細地看了一會兒,才彎下腰去,將鎖鏈從尹璁的腳板套進去,卡在腳踝上。
榮華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乾德帝將鏈子戴在小公子腳上,才反應過來原來那是一根腳鏈,於是終於放下心來。還沒等他一口氣鬆完,他又感覺到那根腳鏈好像跟普通的腳鏈又有些不同,但是又不知道不同在哪裡。
可能是乾德帝給小公子戴上那根腳鏈後,還動了動嘴巴不知道念了幾句什麼話,然後將多餘的部分收了起來,讓腳鏈剛好卡在小公子的腳踝上,不至於滑落,然後才放開了小公子的腳。
而小公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反應,他始終背對著乾德帝,顯然已經不想再看到乾德帝了。
其實不是尹璁沒有反應,而是他已經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或者說是餓暈過去了,所以才會任由乾德帝將腳鏈戴在他腳上。不過他暈了好,不然蕭令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麼順利地給他戴上那玩意呢。
給尹璁戴好鏈子後,蕭令又盯著尹璁的腳看了好一會兒。尹璁的腳常年不見陽光,故而長得又白又嫩,白得幾乎要跟鏈子上那顆龍珠一樣的顏色了。因為瘦,連腳踝都比普通男子的清瘦精致一些,戴上
金色和紅色的鏈子,讓他的腳踝看起來更加矜貴了。
蕭令對尹璁這個樣子十分滿意,尹璁就該這樣,打上他的印記,這樣就離不開他,也不會有人敢覬覦他了。這根鏈子,果然就是為了尹璁而存在的。
榮華也注意到了乾德帝對小公子腳踝上那根鏈子的滿意程度,但眼下比起欣賞小公子的腳踝,更重要的是小公子的身子。小公子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又生了那麼多的氣,還帶著病,若是再不吃點什麼,恐怕會餓壞肚子。於是他小聲提醒乾德帝說:“陛下,還是先給小公子喂點吃的吧。”
蕭令這才從尹璁的腳踝上回過神來,之前那碗粥已經涼透了,顯然不能喂給尹璁吃了,於是他對宮人說:“再去盛一碗熱的進來。”
砂鍋裡還剩了一些粥,還用小火溫著,宮人連忙出去盛了一碗進來,遞給乾德帝。
尹璁又累又餓,身子早就軟了,沒有力氣跟乾德帝鬨了,或者說他已經不想給乾德帝任何反應了。所以乾德帝將他翻過來要給他喂粥的時候,他也沒有反抗,隻是也沒有張嘴罷了。
蕭令也懶得哄他了,反正他也不會聽話,這次就直接捏著他的嘴,把粥灌進去,看尹璁將粥吞進去之後,才放開他。
雖然中途尹璁因為不配合而被嗆了幾下,但一碗粥好歹也吃了七七八八,餓不著他了。蕭令給他喂了粥,又讓宮人端熱水進來,親自給他擦身。
蕭令不允許宮人看到尹璁的身體,所以宮人把水盆端進來後,就退出去了,床幃也放了下來,讓乾德帝在裡麵給小公子擦身。蕭令對這事已經輕車熟路,熟練地將尹璁身上的裡衣除掉。
要是放在往日,尹璁早就理所應當地由他伺候了,但是這會兒尹璁正怨恨著他,見他要動自己的身體,就十二分不願意。若是剛才尹璁還餓著,沒有力氣還好,但他剛吃了一碗粥,就有力氣繼續跟乾德帝作對了。
見蕭令要給他擦胳膊,他就故意將胳膊壓在身下,蕭令要給他擦前身,他就故意翻身,要擦背,他又翻過去。不過蕭令也沒生氣,隻當自己在伺候一個昏迷不願意配合的木頭人,他翻到哪麵就擦哪麵。
擦到腳的時候,尹璁乾脆
就惡意地抬起腳去蹬他的手和胸口。他的腳一動,戴在他腳踝上的金鏈子就跟著叮叮當當地響起來。
尹璁頭還昏沉沉的,一時沒察覺這聲音是從哪裡響的。反而是蕭令,聽到他腳鏈上的鈴鐺叮當作響,就緊緊地握住他的腳踝,用毛巾在上麵仔細擦了個遍,連腳趾頭的縫隙都沒放過。
宮女在外頭燃了安神的熏香,沒一會兒香味就飄了進來,尹璁聞了那香,很快就入睡了。
蕭令又捏了捏他腳上的珠子,這才把他的腳放下去,拉過被子蓋住。隨後自己也出去洗漱換了身衣服,在他身邊躺下休息。
城門外的官道上,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樹下,馬車的主人站在馬車旁邊,像是在等什麼人那樣,時不時往城門張望一下。
他的小廝也陪他等了一晚上,見他要等的人到這會兒還沒出現,不禁納悶道:“少爺,您還在等誰呢,天都這麼黑了,他還沒來,是不是不來了啊,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那個少爺正是柳淵本人,聽了小廝的話,也笑了笑說:“估計可能是來不了了。”
以乾德帝的警惕性和占有欲,尹璁今晚要是出得來,那就怪了。他本來就沒想過尹璁真的能跟他一起回閩州,不過是故意那樣說給尹璁、或者說是說給乾德帝聽的罷了。而他站在這裡,也不是真的等尹璁出來,而是做個樣子給乾德帝看。
他帶不走尹璁,但也不能讓乾德帝太好過,畢竟是乾德帝逼得他離開京城的。雖然他對做官是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他也不喜歡受製於人,從某種角度上說,他並非是讀書的聖賢人,而是跟他父輩那樣,有著商人錙銖必較的劣性。
小廝見他都這樣說了,那就試探地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柳淵再看了城門一眼,才轉身走上馬車,吩咐道:“走吧。”
馬車便吱悠吱悠地消失在了官道的儘頭。
作者有話要說:蔥兒:老東西生這麼大的氣,一定是在斤斤計較我吃了他的用了他的!他就是嫌棄我吃多用多!!他一點都不愛我!
老皇帝:朕不是,朕沒有。
腳鏈get√
柳淵暫時下線了,後麵,可能是結局或者番外的時候會提到他的下場的,反正老皇帝
不會讓他太好過的啦。
話說我感覺我溫馨小甜餅寫多了,寫虐壓根寫不出那種感覺來,好痛苦555
今天出門時在門口看到一隻小雞,回來了還待在家門口,於是就把他抓了起來,他一點都不怕我,待在我的掌心裡一動不動,放他下去他還要上來,還以為是沒主的打算帶回家養,結果老爸說是鄰居家的,就還回去了_(:з」∠)_
我發現我跟雞也很有緣分,家裡那幾隻小公雞也是,見了我就撲上來要跟我親近,還一直圍著我轉,給我摸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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