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上賀雲州的時候,他大多數是在外的,她隻能在最想念他的時候,傳訊與他。
她傳過無數次,但沒有一次見過她傳訊出去的是什麼。
或許是校場大漢那樣的胖鼓鼓黏糊糊的毛毛蟲呢?那樣賀雲州也會把它捧在手裡,對著那隻蠕動的蟲子腦袋愛不釋手的訴說愛意嗎?
她想試一試。
直到賀雲州身上那件大紅色的外裳出現大朵大朵的山茶花,一片又一片,從袖擺開到衣襟處,每一根花莖都攀緣向他的胸前。
紅色的花瓣淩風抖開,露出花蕊處金色的字來,“念。”
金光流轉,順著經脈往賀雲州心口鑽去,帶著來自另一個身體裡自己的魂魄之力。
“阿妍,娘子。”賀雲州感受到從異體中的神魂穿越而來的力量,“我想,如果我能回來,一定好好愛你,和你重新來過。”
都說凡人混沌才會蹉跎歲月,可神明亦是如此,他也蹉跎了他們之間的萬年。
“好,我知道。夫君,那些關於世子的傳言,紈絝子與風流浪蕩,我都不信,我隻信你。”
賀雲州手一緊,他希望妍娘不僅能給賀雲州一個機會,也能給神君一個機會。
袖中的拳握了又鬆開,“好,我們再成一次親讓天下人都知曉。”他強迫自己鬆開懷裡人。
“妍娘,保護好自己。”他轉身出去,逶迤一地整朵掉落的茶花,他的小妻子贈他的送彆禮便是思念。
馬車向東邊駛去,很快便陷入黑暗中,車外留著互送她回去的小士兵是被推舉出來最年輕,尚未娶妻生子的孩子,年方十六。
他年齡小,在軍營裡時,遇見什麼危險大家都護著他。此刻一個人架著車心中忐忑,可他不怕。
他知道,兄弟們把最安全的活兒交給了自己,他知道,車裡是世子的家眷。世子們為百姓衝鋒陷陣,他應該豁出自己的全部去保護裡麵的女眷。
“世……世子妃,您冷嗎?”他開口,在冰涼的也起不來中噴出一口白汽,瞬間淹沒在黑暗裡。
“我不冷。”妍娘道。
外麵的弟弟應該是害怕的,她陪著說一說話,能打消寂靜黑暗裡未知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呂三狗,我阿娘說起賤名好養活。”他的語氣顯然解了凍,恐懼消散一些,“我家也是京城的,就在西邊的洗馬巷,小時候還看見過宰相大人的車架呢。”
“阿爹嗎?”妍娘道,這幾日她準備了許多東西,從極海裡偷摸摸撈來的寶貝,悄悄縫成了幾個福袋,到時候送給家裡人。
三狗很好奇一件事,但礙於賀雲州實在太過冰冷,好像看一眼都是玷汙了神仙,此刻和妍娘獨處,他的膽子大起來。
“世子妃,世子他真的像傳聞裡那樣嗎?”十六歲的孩子好奇心好重,“他真的背著您喝花酒?還去,去那種地方看彆的姑娘嗎?”
不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