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葉障目,我承認我對她帶有偏見,是我不對。”
陸猶淡淡搖頭。
月光溫柔地灑下來,落在院子裡,亮了他的半邊臉頰。
不知不覺,他已經長大,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
風吹的眼睛有些發脹,陸長虹拉住他的手,笑著笑著,眼眶越發泛紅。
“小猶,姑姑希望你能幸福,我想有個體貼溫柔的女人照顧你,這樣我也更放心。可她是演員,三天兩頭在外麵拍戲,周圍都是男演員,保不齊還有親密戲,我怕你受委屈,你這孩子也不會說出來,讓人想想都覺得心疼。”
“她不會讓我委屈。”陸猶抬頭,眉眼在月光下顯得溫情許多,梨枝以前沒心沒肺常惹他生氣,可每次哄的都很及時,油嘴滑舌,撒嬌賣萌,有多少的氣都煙消雲散了。
現在想來,她那張嘴啊,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她麵對的誘惑那麼多,你能確定她會對你一心一意?要想我接受她也可以,讓她退出娛樂圈。”
陸猶想也不用想地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發光的地方,我不會讓她為了我放棄自我。”
“你!你這麼慣著她,早晚把她慣壞!”陸長虹想起方才吃晚飯,陸猶自己沒吃幾口,一直在照料那個女人,她就心裡冒火。
小猶從前冷淡漠然,寡言少語,連眼神都很少給彆人,現在呢,不僅眼裡裝的全是那個女人,嘴裡掛的,腦
子裡想的也都是那個女人。
“那也挺好的。”慣壞了,彆人受不了,隻有他能。
看著陸猶嘴角的笑意,陸長虹徹底無語。
“…………”他絕對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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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猶回到房間時,梨枝已經趴在枕頭上,腦袋直點,昏昏欲睡。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睜開眼睛,回頭,惺忪地看著他。
陸猶坐到了床邊。
“你去熱牛奶怎麼熱了這麼久。”她伸了個懶腰,從他手裡接過溫熱的牛奶,雙手捧著,溫度從手心傳到了胸口。
“遇見陸垚聊了兩句。”
“哦,他啊。”她喝了一口牛奶,抬起頭接著說道:“他在你們家地位真夠低的,舅舅不疼,媽媽不愛,不會是撿來的吧。”
“不是。”
陸猶盯著她的嘴唇,櫻桃小口泛著光澤,覆著一縷奶白色的印子。
喉間發癢,像是碰著了火,眸子一黯。
他勾起她的下頜,側頭,壓向她的唇角,舔去殘留的奶印。
是甜的,有奶香,還有她的味道
他忍不住,撬開她的牙關,擷取更多更多。
氧氣變得稀薄,梨枝閉上了眼睛。
空氣中看不見的塵粒在躁動著,將室內的溫度引的越來越高。
呼吸越來越滾燙,身體裡,漸漸有了欲,望。
熱浪侵襲著大腦,亂成了一團漿糊。
快要窒息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溢出了一聲嚶呢,酥酥軟軟,好似江南的煙霧,繞進人的骨頭裡。
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她瞬間睜開眼睛,一頭熱水澆下來,頓時臉燙的通紅。
幽深的眸子看著她,眼角微揚,似笑非笑。
陸猶離開她的唇,夾著呼吸附到她的耳邊,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陸太太,我還沒獸/性大發到要浴血奮戰。”
什麼?
梨枝當機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把杯子塞到他的懷裡,她人塞進了被子裡。
死陸猶又撩她。
還用她的話來嘲笑她。
真是,他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壞啊。
陸猶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搖了搖頭,心知她此刻在罵自己,他握著她的兩邊肩膀,將她扶了起來。
“你還有害羞的時候?”他扯著被子問。
“我不是害羞!”
“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看著懷
裡臉紅成玫瑰花瓣的女人,心裡一軟,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額頭抵著額頭,輕輕磨蹭,啞著聲音說道:“陸垚不是沒人疼,而是我們家的人都很偏心,我在的時候,他就會被忽視。”
“這樣啊,那他怎麼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沒人管當然高興。”
少年時期,陸垚整天遊戲廳,鬥雞遛狗,談戀愛,日子可逍遙了。
相反,陸猶整天埋頭於作業試卷,唯一的消遣就是畫畫。
“陸猶,你真幸福。”梨枝抱住了他,“有一家人,還有最好的我疼你,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我很幸福。”他收緊了手臂,閉上眼睛,笑容暖了幾分。
所有人都偏心我,而我偏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汙濘昏暗,她卻乾淨明亮。”改編自薩岡寫給薩特的情書裡的句子,“這個世界瘋狂,沒人性,腐壞,而你卻一直清醒,溫柔,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