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危機感頓起,但是他在水箱裡,本來就打不過薑落,現在就更像是一坨躺在粘板上的肉了。
薑落掀開水箱蓋子,“咚”一聲跳進了水裡。
扶桑下意識往水深處躲,但是這個水箱本來就不大,他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很快,他就被薑落逮進了懷裡。
女生明明沒有說話,但很奇怪,扶桑卻能很清晰地挺清楚她的聲音:“跑什麼?”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不會做什麼才怪!!
扶桑臉都漲紅了,用力掙紮起來,鮫人身為海上霸主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的力氣極大,而且爪子牙齒鋒利,在海上幾乎沒有生物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這個時候,他竟然發現,不管他怎麼掙紮,女生都能輕輕鬆鬆地遏製住他的動作。
這人類……不,這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到底要做什麼?!”
薑落很無辜。
“沒想做什麼呀。”
她是真沒想做什麼的,也不過就是……把她家小白月光搬到床上去跟她一起睡。
但是現在。
她的視線慢慢地從鮫人身上劃過,倒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想法。
做一點什麼。
應該……也沒什麼的吧。
這也不能怪她。
扶桑困在她懷裡,明明是個青年模樣,但是這會兒眼尾和耳根通紅,外厲內茬的模樣,真是……
像極了電視裡那種純情小白花。
啊。
幻肢又硬了。
可惡啊。
女生的手指輕輕地拂過鮫人長長的睫毛,但嘴上又是另外一副模樣:“你不要老是勾引我。”
係統:【……】
它看得真是大為觀止!!!
這真的,跟那種占人便宜的猥瑣老大叔一模一樣。
扶桑倒是沒覺得猥瑣,就隻是眼尾更紅了,看起來想罵她,身上那種隔離於世俗的感覺倒是更少了點。
看起來更想讓人捧在手裡褻玩。
薑落在心裡麵感慨。
她可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變態。
她很快抱著擦乾淨水的鮫人放在了床上,扶桑小白花滿眼警惕地看著她,飛快地蜷縮到了床角。
她看著都想笑。
這床就這麼大點位置,他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她跟著坐上了床。
扶桑眼裡的警惕意味更濃,冷聲嗬斥她:“你想乾什麼?!”
薑落無辜攤手:“真沒想做什麼。”
她理了理被子,“看不出來嗎,跟你一起睡呀。”
鮫人驚疑不定地盯著她,兩個人就這麼僵著對峙了一會兒。
……嗯,或者說,是扶桑就這麼跟薑落對峙了一會兒,而薑落,滿腦子裡麵都是她家白月光的美貌。
嗯,這就是身在戀愛腦的自覺。
最後,還是扶桑開口打破平靜:“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句話問的就不隻是現在薑落想做什麼了。
每個生物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他,經過了上輩子的事,他對這個研究所裡麵的人恨之入骨,故意讓這些人把他捕撈上船,完全就是為了接近他們報複他們。
但是在薑落身上,他卻看不到這個目的。
可能研究所的人,乃至薑落的親爹薑部長都以為她是想靠近研究他,但實際上,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這個人分明對所謂的研究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至少,還沒有對他本身的存在興趣大。
那她到底要怎麼樣呢。
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呢。
薑落眸色閃了閃,假裝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說了呀,跟你一起睡呀。”
扶桑還是盯著她,沒有說話。
行叭。
薑落無奈地聳了聳肩,老實交代:“我真的是想跟你一起睡的。”
“我喜歡你呀,所以想睡你,或者用你們的話來說,想跟你交配?”
“不可以嗎?”
扶桑徹底愣住了。
他腦海裡想過無數種理由,但絕沒有過這一個。
離譜,甚至離譜得都有些滑稽——他們都不是一個種族的,談什麼交配?
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但是剛準備開口,就對上了女生的那雙亞麻色的杏眼。
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麵,是滿滿的清澈笑意,就算是對上了他的視線都半點沒有躲避,就像是她說的真的是實話,寶典不怕他窺探。
可是怎麼可能?!!!
薑落看著他不可置信的模樣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相信呀?行呀,我可以證明的。”
“怎麼證明——”
“!!!!”
扶桑剛一開口,卻見女生俯身過來,他瞳孔一陣,明明已經有了預感女生會做什麼,但是他卻詭異地沒有動。
果然。
不出他所料,女生柔軟的嘴唇堵上了他的唇。
……是跟那天晚上在深海裡一樣的觸感。
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就是他被壓到了床上,女生一隻手牽製住他兩隻爪子,另一隻手卻攬上了他的腰。
說“攬上”可能也不太準確,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女生覺得他大概會緊張,柔軟的手掌在他的腰側緩慢摩擦,像是在安撫他。
很奇怪。
但是,又很舒服。
等著薑落再放開他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女生看著他的模樣,眸色稍微加深了些許。
可能是太過於震驚,他沒來得及換氣,這會兒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尾和嘴唇卻紅通通的,像是被人欺負慘了。
薑落輕笑了一聲。
扶桑回神,莫名覺得羞恥,彆過了視線硬著聲線剛準備問她笑什麼,卻見女生伸手劃過他的耳側,再伸出手來時,柔軟的掌心已經多了一顆形狀不太規則的珍珠。
“好可愛。”
鮫人的耳根更紅了。
整個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薑落見他不太好意思,換了個話題:“你故意被他們打撈上來,是想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