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知道為什麼她要在我手上劃這一刀嘛?!就是因為我們在做實驗的時候對這個鮫人劃了一道!!”
“她為了給實驗體出氣,竟然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人類!!薑部長!!我們做實驗的目的是為了讓人類進步,而不是讓鮫人進步!!!”
“她把鮫人看得比自己的同類還重!!!!”
薑部長聽他們說完,臉色越來越差:“落落?”
薑落半點不慌,甚至還朝著他笑了笑:“他們私自動我的實驗品。”
這麼說來就能理解了。
他家閨女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研究,而在實驗室混的人都知道擅自動彆人實驗品代表的是什麼。
而他閨女從小就占有欲強,自己的東西彆說是彆人,就算是他都不能碰。
那就怪不得剛才那麼凶了。
薑部長神色瞬間就緩和了,“不管怎麼說,都不應該動刀子,落落,給人道歉。”
薑落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她爹後麵的兩個人,一點都沒猶豫:“不好意思啦。”
“???”
兩個研究員不服氣了:“薑部長,你這也太偏心了吧?!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們兩個人都得被她砍了!”
“我這手臂上還在流血呢!!!”
薑部長頓了頓,轉頭看向了他們,眸色淡下來:“那你們是想要麼樣呢?”
“你們來研究所的時間好像也不短了吧,應該知道私自動彆人實驗品是什麼懲罰。”
兩個研究員瞬間不說話了。
他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半夜來這邊。
處罰輕的話,可能就通報批評扣工資,但處罰重的話,那就是得直接被研究所辭退。
但是這件事事關鮫人,怎麼可能不從重處罰。
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趕出去,那他們肯定也不會有彆的研究所會收了。
被劃了一刀的研究員咬了咬牙,捂著傷口:“那行,今天的事就算了,這個傷口算我倒黴!”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薑落,但是對上女生那雙雖然看起來在笑,但實際上毫無笑意的眼睛瞬間又怵了,拉著同伴轉身就走。
薑落靜靜地看著他們離開,然後才轉身看向了她家白月光。
嗷,這小可憐,讓她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看清楚之後,繞是薑落,都沉默了。
她在進來的時候是明顯看清楚那條刀傷的,很深,白色的骨頭都能清晰看到。
但是現在。
那天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了,隻剩下淺淡的瘢痕,不難想象,不久之後這條瘢痕應該也會消失得無隱無蹤。
這技能……
簡直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
她給鮫人鬆了綁,然後把鮫打橫抱起來,重新放進了水裡。
扶桑的表情輕鬆了些,看起來在水裡他身體的代謝能力更強,銀白色的尾巴在水裡稍微擺了擺。
薑部長還沒有走,“你這孩子,忘性總大,走的時候又沒拿衣服。”
他把手裡的口袋給放在了隔間的床上。
薑落道了謝,他觀察著小姑娘的表情差不多已經恢複如常了,這才笑著開口:“落落,聽爸的,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他是了解他閨女的,惹到了她,就算是現在她的氣不能發出去,以後也會找機會還回去的。
薑落坐到了椅子上,用腳推著椅子轉了一圈:“不要。”
動了她的東西,還能全身而退,哪兒來的道理?
她表現出來的這幅樣子在彆人眼裡裡麵是任性至極,但在薑部長眼裡,這就是閨女正在對他撒嬌。
這天底下有哪個老父親抵得住乖乖閨女的撒嬌呢。
至少他不能。
薑部長又笑了起來,聲音溫柔得跟之前和兩個研究員說話的時候不像是同一個人:“那你提個要求,爸爸儘量滿足你?”
“沒彆的要求,”薑落一隻手撐著下巴,聲音還有一點懶洋洋的,“我說過了,我的東西,彆人不能隨便碰。”
“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彆人不能碰他。”
她伸出白生生的手指指了指水箱裡的扶桑。
扶桑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輕蔑地合上了眼睛。
隻有愚蠢的人類,才會受她哄騙。
“這……”
薑部長有些為難。
主要是研究所的人都知道鮫人難得,要達成這個要求,還不如他們自己再去捉一隻來得簡單。
但薑落也沒想為難他,解釋,“我會向上麵申請社會化人格實驗,但是很有可能不會批得下來。”
薑部長笑了:“這個簡單。”
“爸爸答應你了,今天晚上早點睡,然後明天你把申請遞上去,我很快就能給你批下來。”
他就說嘛。
之前那個研究員說的什麼,他閨女把鮫人看得比人類還重要,怎麼可能?
在他閨女眼裡,就隻有實驗重要。
不過說起來,他閨女都沒有為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薑部長突然心酸,並且幽怨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扶桑。
扶桑:“?”
有病?
很快薑部長就走了,薑落洗漱完,並沒有回床上,而是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水箱裡麵的鮫人。
鮫人很敏銳,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很快睜開了眼睛。
研究所的經費充足,財大氣粗,用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最好的,就連扶桑住的水箱都很大。
大到足夠他浮在裡麵俯視下麵的人類。
女生剛剛洗過澡,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嫩黃色的睡衣襯得她整個人都是軟乎乎的,完全不像是剛才威脅要弄死兩個研究員的時候那種凶殘的樣子。
以至於他都被蠱惑到了,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女生柔軟飽滿的嘴唇上。
之前在深海裡的那個吻……
鮫人耳根悄無聲息紅了,還好他的頭發夠長,剛好足夠遮掩住。
薑落走神走完了,揚了揚下巴,“你不是那麼凶嗎?剛才怎麼不直接把人給弄死?”
明明有能力的,非要拖著等她來救。
啊,真是。
太粘人了。
甜蜜的煩惱。
嘻嘻嘻嘻嘻嘻嘻。
扶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沒回她。
倒是薑落,也不在意他說不說話,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離開水,好像也能生存很久啊。”
剛才那兩個傻逼把他從水裡麵弄出來,她把人放進去的時候頭發都是乾的,但是看起來這條魚也沒有難受。
還活蹦亂跳的。
扶桑沒有理她,但是下一瞬,他的心裡麵就猛的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倏地轉頭朝著下麵的女生看過去,果然,女生半點都沒遮掩,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地朝著他笑了笑。
“啊,那就很方便了。”
方便?什麼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