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廢帝為奴05(1 / 2)

薑落身上的氣息是軟綿綿的,但是又帶著清晰的冷意,像是……春雪。

沈卻晃了晃神。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女生已經握著他的手,寫下了她的名字,“薑落”。

“這是我。”

女生抽身起來。

沈卻抿唇,耳根卻悄然紅了一大片。

他有些……

不懂薑落了。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教他認字?

可問題是,薑落為什麼要教他認字?!

隻要他一天沒有能力,配不上皇位,他一天就必須是個傀儡皇帝,這對於薑落來說,完全就是一件好事!!

畢竟,正常人心裡麵都應該很清楚,如果他成長起來,真正把皇位握在了手裡,到時候第一個刀尖對著的,必然就是權臣薑落。

他還沒有理清楚腦袋裡麵的一團亂麻,這個時候,之前離開的暗衛突然閃身進來,跪在了桌案麵前,“主子。”

薑落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不過這種血腥的事情就不用給他家白月光聽了。

她整理了一下裙角,站起來跟著暗衛往外麵走。

她的身影都快消失在門口了,後麵的沈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站起來,“你的蛋。”

女生回眸,沈卻莫名覺得她的視線應該停留在了桌案上的蛋上麵。

“嗷?”

薑落勾了勾唇,“聽話一點。”

跟著,她才看向了沈卻,“它喜歡你,你帶著它吧。”

沈卻:“?”

她剛才說的“聽話一點”是對著這顆蛋說的?

女生說完話就轉身出去了,沈卻過了一小會兒,默默抬眸看向了薑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時候後者好像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成精了?

後麵幾天,薑落都忙了起來。

既然要把這個朝廷交到她家白月光手上,那就要提前把東西給清理乾淨。

她殺了好多人。

這個朝廷就跟個窟窿一樣,隨便一查,到處都有問題,包括原主自己。

這官場上,什麼肮臟齷齪的事情都有,隨便一件事情扯出來,就能牽連一大堆人。

薑落挨個兒該殺的殺,該發配的發配,該貶的貶。

最開始還有些人是不讚同她的做法的,但是薑落又不是什麼特彆講道理的人,隻要是反抗的,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直接給弄死了。

一時間,整個朝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不知道是誰打聽到的消息,有人聽說了薑落這一陣一直都在教導少年皇帝沈卻認字。

他們以為薑落是看上了這個空長了一張還挺漂亮的臉,實際上什麼都不會的少年帝王,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他們把她在前朝大開殺戒的事情告訴了沈卻。

這天,薑落準備弄死的是以前的吏部尚書。

這家夥是三朝元老,朝堂上除開薑落的人,剩下來的一大半都是他的門生。

他仗著自己的資曆高,輩分大,縱容家裡麵什麼齷齪事都做過了,自己也賣官售爵收斂了不少財產。

正好,如果現在要跟草原的人對上,他們大晉國庫空虛什麼都沒有,還不太好打。

但是要是這樣的貪官多抄家幾個,國庫跟“空虛”兩個字應該很快就沾不上邊了。

聽到薑落手下的暗衛彙報的,抄家進展,吏部尚書整張臉都沉入墨色。

他知道現在,家都已經被抄了,薑落按理說,手裡麵什麼證據都已經有了,他再多說也沒什麼意義,直接就把沈卻找人給帶了過來。

沈卻身邊一直是有薑落的暗衛給守著的,吏部尚書的人去找到沈卻的時候,暗衛第一時間把消息彙報給了薑落。

但是薑落並沒有阻止,反而任由吏部尚書的人把沈卻帶來。

吏部尚書後背驚起了一身冷汗,禦書房內氣氛凝滯,讓他大氣都不敢喘。

他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終於看著門口出現了一身沉黑色龍袍的少年的身影,眼睛一亮。

雖然傳聞很有可能是假的,畢竟薑落這家夥,現在直接都已經不顧倫理坐在了皇位上,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傀儡小皇帝的一句話就改變主意?

但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他真的不想死啊!!

下一秒,他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陳情:“陛下!!陛下你救救老臣啊!!!”

“您是知道的,老臣作為三朝元老,日日夜夜都是嘔心瀝血,生怕對不起先帝的信任!!”

“老臣的身體也就是因為這樣,慢慢被拖垮,朝堂上的諸位同僚都可以為老臣作證,每到冬日,離老臣家裡十裡遠,都能聞到濃鬱的藥味。”

“就是因為這樣,老臣的學生們都很仁孝,他們嘔心瀝血,到處收集稀有藥材給老臣治病!”

“老臣最開始都是拒絕的,但是這都是學生們的一腔心意,老臣要是不收,這就浪費了學生們的苦心啊!!!”

“現在!薑丞相竟然要以此為借口,說老臣結黨營私,私收賄賂,老臣怎麼承擔得起這種重罪?!!”

他說著說著,把頭上的烏紗帽一取,當即就要往朱紅色的柱子上撞去。

吏部尚書本來想的是,他隻要裝得再慘烈一點,然後在小太監們衝過來拉住他的時候順勢收力,他的這出戲就算是演完了。

但是他沒想到,沈卻根本沒開口讓人拉住他!!

一時之間,他呆在半路上,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吏部尚書呆愣愣地抬起頭,朝著他們陛下看過去,卻見後者那雙深色的桃花眼裡麵極其平靜,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裝在裡麵。

薑落倒是給整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擺,周身矜貴的氣質瞬間顯露,起身讓沈卻坐在了皇位上。

薑落甚至給特彆有心地問了一句,“還要撞嗎,大人?”

吏部尚書瞬間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跪坐在了地上,臉色灰白。

很快,外麵的小太監就把他給拖拽了出去。

禦書房內又恢複了安靜。

薑落整理了一下書案,把幾疊奏折遞到了她家白月光麵前,還特彆體貼地解釋:“這是他的罪狀,哥哥。”

沈卻愣了愣。

他腦袋裡突然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一句話。

她不應該叫他哥哥的。

她年齡明明比他大上個好幾歲,現在她都已經二十有四了,他還不及弱冠之年。

但是很奇怪。

聽到她這麼叫,他心裡麵竟然沒有半點覺得違和的地方,甚至還覺得有些親切熟悉。

就像是她本來就應該這麼叫他,而且已經這麼叫了很多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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