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數看,多了我可不要,你和月妹不容易,我不好多收的。”大姑媽還是這樣關心我們。
老媽的臉上卻出現了我看不懂的神情,直到現在才明白,那是厭惡,雖然很快就消失,但我不會看錯。
這也是我小時候討厭她的原因之一。
總是動不動就喜歡變臉。
還是對著我在意的人。
她走上前,笑著和老爸勸大姑媽把應得的利息也收下。
大姑媽還是不肯,聰明地放下錢,直接問:“你們放了多少利息,我也不數了,直接把利息還給你們,本金我就帶回去,以後有需要再來找我借好了,都是兄弟姐妹,幫助應該的。”
爺爺的教育方法還是有些成效的,隻是劍走偏鋒了。
老媽看了,覺得心累。
又是一番你來我往,大姑媽終於同意拿一半利息回去,要走的時候,老爸追上去把剩下的一半利息塞到大姑媽口袋裡,又墨跡半天,才終於把這錢給還上。
老爸回來的時候也不由歎了口氣。
有借有還,再借也不想找大姑媽家借了,況且,我們家明明在朝著更好的趨勢發展,大姑媽卻還要說再借找她的話。
老媽氣的是,他們家要是真大方,那就是我們家小家子氣了,可真去再借,他們借與不借恐怕都要在背後罵人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家也不會一直靠借錢過日子下去,說有需要再來這話便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換成是彆人倒也罷了,偏偏是大姑媽這麼說,大姑媽對爺爺奶奶好,對我們兩個也好,以前經常會買些吃的,忙於照顧自家孫子才和我們家少了些來往。
這是正常的。
借錢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當麵把錢數清楚更是很有必要,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她家裡人交代過的,但本來就該給的利息,非要推來推去,老媽還是堅持她的想法,大姑媽人是好的,就是腦子有時候拎不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還錢的大好日子,一身債終於可以如釋重負,猶如失明之人得以重見光明,如此重要的時刻,說有需要再借這樣的喪氣話,換誰,誰都得生氣。
我們的親戚關係自然也是漸行漸遠,本就是靠著大姑媽一個人辛苦維係的,大姑媽要去維係婆媳關係,也就無暇顧及彆的。
最近的一次酒席是我們搬新家以後的搬遷酒,大姑媽再次提出要她老公開車送爺爺奶奶回去,說:“一輛車剛好五個人,能坐得下。”
敖殷哥哥的老婆在家裡要輔導孩子做作業,敖殷哥哥想陪著老婆,被大姑媽硬拉給拉來了。
奶奶弄清楚這事後就對大姑媽不滿,如今舊事重提,更是對這個女兒的孝順行為表示看不懂,兒子要陪老婆是件好事,非要讓兒子過來乾嘛。
“媽,就這樣說好了。”飯桌上,大姑媽去喊奶奶。
奶奶絲毫不給麵子道:“不坐,你爸暈車的,一下車就吐,你忘了。”
大姑媽沒忘,隻是想讓上了年紀的爸爸媽媽享享福:“那等會給我爸叫個三輪車,你坐我們車回去。”
奶奶礙於敖殷哥哥在場,沒有把以前要她套鞋套坐車的事當著大夥的麵說出來,隻是板著臉說:“我和你爸一起坐三輪車回去好了。”看了眼爺爺,眼裡也是嫌棄。
“媽,哎呀。”大姑媽急了。
敖殷哥哥幫著開口:“讓阿娘阿爹坐三輪車回去,坐了車要暈車倒不舒服了。”
“坐車子怎麼會不舒服的呢?”大姑媽還是有些不死心。
“暈車,暈車,都說了暈車。”奶奶大聲吼著發泄不滿。
大姑媽尷尬笑著:“媽,我知道我爸暈車,你可以坐車回去的。”
“嘖,我不是說了,和他一起坐三輪車回去,你就不用管了。”奶奶不想再費口舌,強硬道,“你就聽敖殷的,他是大學畢業生,還當過兵,能吃苦,懂得比你多。”
“這和當兵有什麼關係?”大姑媽想不通。
奶奶哼了聲沒有說。
大姑媽又樂嗬嗬地沉浸在培養出了一個出色的兒子,當著大家麵又誇起來:“我們家敖殷啊,是聰明,從小成績就好,還肯努力,讀書的時候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我叫他吃東西休息一下,他還跟我發脾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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