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沒有以前那麼合得來。
不會動不動鬥嘴,也不會動不動就你追我趕,更不會動不動嘲諷彼此。
課堂上,老師叫死魚起來回答問題,大家都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活靈活現的的人一下子變得畏畏縮縮,站起來,人頓時高出一大截。
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他低頭翻書,到處翻,那聲音全班都能聽到。
不用翻了,書上沒有,不然老師也不會叫他這個不愛聽講的人起來回答問題,再當眾出醜了。
他給學習委員使眼色。
這可不是一兩個詞就能說明白的,學習委員無奈攤手,見死不救。
他又來看我。
我是提前想好了回答,就怕老師叫到我變得語無倫次,可我又不知道對不對,不能誤人子弟,所以我默默把頭轉回去了。
旁邊人都在盯著我身後的死魚看。
視線太多。
我又轉回來,看著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磨蹭半天,老師的目的已經達到,當眾批評他道:“以後上課的時候不要吃零食。”
是乾脆麵,聲音我都聽到了,中午不肯好好吃飯,下午剛上課就拿出來偷吃,吃了一口又一口,明擺著挑戰老師的權威。
他被如此警告,還要小聲辯駁:“不是零食。”
是午飯。
我看到他低著頭還在嬉皮笑臉的,一抬頭卻又認錯了:“老師,我下次不會了。”
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我表示鄙夷。
老師也不會信他的鬼話:“還下次,你次次都要惹事,次次都要說下次不會了,你說,你是不是我們班上的攪屎棍?大家都在認真聽課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攪屎棍。
很多人在笑。
我轉回黑板,低下頭,想笑。
笑的不是他,而是,老師把他比作攪屎棍,他是棍子,那我們不都是,屎。
他們笑得真開心啊。
難怪。
老師要說,我們是她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原來如此。
我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