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前一天約好的。
奶奶答應了我們會出去吃,就絕不會食言,隻是不能讓小氣的爺爺知道,不然又要嘮叨個沒完,見了爺爺要說,我們已經吃飽了,現在和奶奶出去是回家做作業,不是去開小灶。
爺爺每次都信了,然後提醒我們路上小心。
我知道,所以,我都讓妹妹走裡麵,而我走外麵。
車子經過,如果遇到危險,很可能走裡麵和外麵是一樣的不安全,但心裡還是覺得,走外麵可以抵擋住一些車子帶來的擦傷。
手背上被彆人的電動車反光鏡刮到過,都怪老爸非要離那個人這麼近。
也是怪我,下意識就抬起手想擋住臉。
結果,手一抬,就被刮到了。
還好沒有大礙。
可這一次,一輛摩托車飛馳而過,經過妹妹的身邊時用手碰了一下妹妹的臉,指甲都沒有剪掉,把妹妹的臉給劃開了一道小口子,血都開始滲出來了。
“有毛病啊。”
我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互相看了眼,妹妹摸著臉上的傷,我著急問道:“沒事吧。”
臉上有傷可比彆的地方有傷嚴重多了。
“沒事,就是有一點點疼。”妹妹表現得有些煩躁,望著離開的人,淡定地喝了一口奶茶,“車牌號,我記住了。”
“嗯。”
我盯著還敢在笑的那兩個人,恨不得丟一塊磚頭過去,哪怕把他們砸得頭破血流,砸得車毀人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發誓,如果身邊有磚頭,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竟敢對妹妹動手動腳。
真是該死。
不過。
也怪我。
怪我今天買了奶茶出來,談論著奶茶的事情,一時興奮,忘記要讓妹妹走裡麵,才會害得妹妹臉上有這麼一道傷。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妹妹朝我笑著,“就一點點血,已經乾了,很快就能結翳長好的。”
“嗯。”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靠罵著剛才那兩個人來給妹妹出氣,就像奶奶罵那些開車開得很快的人一樣。
把大馬路當自己家啊。
趕著回家投胎啊。
遲早要開進監獄裡去。
妹妹也和我們一樣罵了幾句,然後就不罵了。
我想,如果妹妹臉上的傷比較嚴重,那她一定會找到這兩個人讓他們賠錢。
但如果不嚴重,回奶奶家用水一洗,看到隻是破了一點皮,妹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而我會耿耿於懷,好久,好久。
有些事無法用錢來衡量。
比如,我和妹妹之間的情感,除非是遇到了那種問題。
如果你打妹妹(男朋友女朋友,老公老婆等)一巴掌,就能獲得五百萬,你會不會打?
先不說這種問題到底有多智障。
我的回答肯定是會,因為不用問妹妹也知道她希望我打,而我希望妹妹的希望能成真,所以,一巴掌換了五百萬,兩個人分一下,不好嗎?
換了叫妹妹打我,也是一樣的。
“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快到奶奶家,我們默契地結束了剛才那個沉重的話題,他們兩個人的死法如何,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我們可以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奶奶。
為了不讓奶奶擔心。
我們約定好誰也不說出去,我答應了,但我又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