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績是好是壞,和我無關。
“你看,我比你厲害,她多說了兩個字。”
不懂他在炫耀什麼。
同桌回道:“她說不相信你,看把你得意的?”
“不相信怎麼了?不相信,那我就可以一鳴驚人,一飛衝天。”他頗有自知之明,“說真的,我問你們,我是不是真的看上去不像成績好的那種學生。”
同桌看了看天歌,毫不留情地說:“那才是好學生的樣子,你比得上他嗎?”
天歌在埋頭看書。
他幾乎很少抬起過頭來,每次看過去都是他認真的側臉。
班長又來湊熱鬨,非要說她講臟話。
他們兩個又爭吵起來。
天歌還在做著他自己的事情,眼神看上去有些憂鬱。
用一個詞來形容,憂鬱的貴公子。
相較之下,前麵的就是竄天猴,還非要和人比:“你們兩個彆吵了,聽我說,我要和他比比看,誰的月考成績更好,你們覺得誰會更好。”
“彆人都還沒同意呢。”同桌的眼神充滿鄙夷,“你和他有什麼好比的?”
我忍不住低頭笑了。
確實,沒有可比的必要,天歌似乎更喜歡一個人鑽研題目,做好他自己,哪怕成績比不過彆人,這種沉穩的風度,足以讓女生著迷。
這個時候,我還沉浸在軍訓時的第一印象中,慢慢對他有所改觀,他好像也沒有那麼醜,但還是奇怪。
“你看吧,她也這麼覺得。”同桌堅持站在天歌這一邊,還去喊天歌,“喂,天歌,他說他要和你比月考成績。”
天歌看了過來,朝我前麵的竹竿子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神情已經說明一切,想比就比吧,他不會攔著。
“我就知道他不反對。”竹竿子繼續得寸進尺地說著,“我寢室就在他對麵,我經常去他那邊寫作業的,比比看誰寫得快,每次都是我比他快。”
又在吹牛了。
我和同桌都不想理他。
沒想到他說的竟然全是真的,第一次月考他是第二,全年級前二十,他很凡爾賽地說著:“這次沒考好,下次要進前十。”
那他還不趕緊好好學習,有空說什麼廢話。
我的第一次月考成績並不理想,一百多名,在班上算中等偏下,但和排在前麵的人比,沒有差多少分,稍微努力點,考到中上水平應該不難。
再往上,太難。
前麵這個總是在說話,在吵在鬨在玩,臨近考試說要好好學習,也就是拿出作業本寫幾道題,拿出書翻了翻,成績始終是居高不下。
天賦極高。
比不過。
而他後來想拿一次全校第一,不吵了,有空就在做題看書,和天歌一起討論問題,除了長相不符合,儼然一副好學生做派。
第一,還是拿不到。
天歌最好的一次也隻是全校第二,第一總是在妹妹的那個班裡,怎麼超也超不過,難得有一次不在妹妹班裡了,又去了一個普通班。
造化弄人。
班主任宣布的時候還故弄玄虛,大家都以為第一在我們班了,大家私下裡對出的答案來看,這回天歌發揮得最好。
班裡又有人故技重施,高聲喊著天歌的名字。
在一片群情激奮的呼喊聲中,班主任麵露尷尬地宣布,第一是天歌。
大家鼓掌。
班主任又說,天歌是全校第二,考得很不錯了。
但顯然,天歌不是這麼想的。
剛才還有笑意的他,聽完這個結果,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唯一覺得他虛偽的一刻就是當男班長問他:“想不想當全校第一啊。”
他搖了搖頭,卻緊緊盯著手上的書,視線卻沒有動,心思已經不在看書上了。
班長笑他虛偽。
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一笑而過。
像他那樣優秀的人都有煩惱,我這樣普通的人又何必自尋煩惱。
找點讓自己開心的事來做,好度過枯燥乏味的學習生涯,很正常,有同學偷偷談戀愛,有同學買了新出的蘋果4s,玩著植物大戰僵屍,引得眾人羨慕,而我,找到的放鬆方法是學好其中一兩門功課。
和學校裡最好的學生比,唯一能比的也就是數學,語文。
我要保持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