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入精神病院(2 / 2)

女生抬眸,眼中閃過驚訝,接過毛巾,一言不發地清理傷口。

小卷毛還在收拾床鋪,當即跳了起來。

舔著臉湊過來說:“我也要我也要。”

白晝斜睨了他一眼:“……爬。”

真當她不知道誰是始作俑者了。

卷毛:嚶。

*

房間裡潮濕陰冷,幾床薄被子也濕噠噠的,比最差的地下室還要潮濕幾分,就像住在水下一樣。

白晝嫌棄地把他們卷到一邊。

驟的,她的動作一頓。

有一股充滿惡意的氣息正在緩慢地靠近他們的房間。

啪嗒,啪嗒。

好像有什麼東西抽打在牆麵上。

室友們的麵色頓時煞白,忙不迭地回到了各自的床鋪上,動作熟練得仿佛排練過很多次。

抽打的聲音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完全停在了他們門口。

白晝看到室友們的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

門外的生物停頓了幾秒。

砰。

砰。

砰。

破門板外傳來三聲巨響。

尖銳的嗓音透過門板穿了進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說是女人的聲音並不準確,混雜的聲音裡又夾雜著粗狂的音調。

【查、房!】

那聲音不像人類能發出的,直擊大腦,如同靈魂間的對話。

白晝的大腦翁鳴,似千萬根針刺在她的腦仁一般。

然而室友們的表情卻很正常,好像疼痛的隻有她。

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

破門板無力地撞擊著病房的牆麵,似乎在做無聲的抗議。

一個人型的生物慢悠悠地晃了進來,走廊地光亮自背後照射而來,拉長的影子墜在潮濕的地麵上。

白晝離門最近,她一眼便看清了這個扭曲而詭異的生物——同時擁有著人類的上半身和章魚的下半身。

怪物勉強將自己的身體塞進白色的護士服裡,臃腫的觸手被擠了出來,好像一個過度肥胖的人穿了件小碼的衣服一樣違和。

潮濕扭曲的觸手在地麵上蠕動前進,人型的上半身則扭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死死地盯著他們的方向。

陰暗惡心。

比白晝曾經見過的怪物都要惡心。

她生理性地皺了皺眉。

怪物煞有介事地扶了扶頭頂的護士帽,彎腰鞠躬。

室友們熟門熟路,也跟著它的動作一起欠身。

【感謝至高、偉大的存在恩賜。】

“感謝至高、偉大的存在恩賜。”

他們動作熟練地像是已經刻在了骨子裡一樣。

白晝微微睜大眼睛,某一時刻,她仿佛看到有一束光芒投射在三人的頭頂。

除了室友們,就連那個怪物的表情也變得放鬆。

白晝極度排斥那股力量,她感受到那是一股無比惡寒、陰冷的力量。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禱告。

怪物護士察覺,抬眼盯著她。

白晝瞄見它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地轉,來回打量著她和卷毛。

怪物護士嘩啦啦地翻著手裡的花名冊。

【不、對!】它尖聲叫嚷起來。

怪物的語調很奇怪,口齒不清,和它剛才順溜的禱告詞完全不同。

它一邊嚷嚷著一邊欺身上前,那張怪異的麵孔湊到北哲麵前,距離他的鼻尖不過一指的距離。

北哲甚至能聞到它身上散發的腥臭味兒。

他的牙齒不自覺地打顫。

【床位、不對。】

怪物護士一張嘴,一股臭味撲麵而來,北哲差點被熏暈了,好半天說不上話。

【死!】

霎時間,死亡氣息自它身上散發出來,將北哲裹緊。

在地上蠕動的觸手攀向他的床鋪,脆弱的金屬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觸手纏上北哲的脊背,黏液在他的後背留下一道道痕跡。

北哲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僵坐在原地。

“你弄錯了。”

就在觸手即將纏繞住北哲的喉嚨的時候,白晝突然出聲。

怪物頓了頓,扭頭看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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