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卷了魚骨的半邊腦袋回來。
她從衣角摸出魚骨的腦袋重新給它安上,恢複了完整體的魚骨這才鬆開了她的褲腿蹦躂到了床鋪上。
【卑賤的劣種!你竟然還搶走本大人的頭骨!我非要殺了你!】
剛裝好腦袋的魚骨便不安生起來,白晝的腦袋都快被它炸暈了。
“不想被再拆解一次的話好好說話。”
魚骨被威脅到了。
雖然拆解並不會要它的命,但這讓它的尊嚴掃地。
它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半晌才慢悠悠地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不舒服。】
從白晝回到這個空間開始,魚骨便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長滿了刺。
這裡每一寸的空氣都好像在針對自己,隻要略略一動就像是被人用刺戳著。
“我的……”
白晝也想不出準確的形容詞,她找了個最貼切的:“養老院?”
魚骨:?
【年紀輕輕看著也不像需要養老啊。】
“養老和年紀又沒什麼關係,”白晝說,“雖然都要打工,好歹這裡自在一點。”
當然如果可以,白晝壓根兒不想打工。
魚骨沒想到這人看著挺強,心態卻如此擺爛。
它想了想覺得她不是最好的選擇。
正要轉身,卻看見隔壁床的床頭貼著一張海報,海報上是一尊神像,神明的麵部模糊,身體也和背景的黑暗融為一體,隻能大概看出那是個人型。
它驚叫一聲,猛地轉頭,卻看見黎明精神病院的標識大咧咧地掛在牆上。
魚骨驚恐地把頭埋在枕頭下麵,翹出一根不長不短的魚尾巴。
【異教!異教!怎麼都是異教的東西!】
難怪它覺得這裡連空氣都不對勁,原來這裡是異教的老巢!
白晝看了看牆上的海報,又看了看躲起來的魚尾,明白了。
“錯了,在這裡你才是異教。”白晝糾正道,“你說如果我把你獻出去能換多少獎勵?”
【你你你敢!我們才是一夥的!】
魚骨的話不由讓白晝皺眉。
自己和這根魚骨頭有半點一樣的地方嗎?
白晝從來都沒有信奉過什麼神啊鬼啊,在她的世界裡這些宗教秩序早就崩壞了。
她揪著魚骨的尾巴,將他從枕頭下麵扯出來,盯著抖若篩糠的魚骨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是一夥的?”
【你的身上有我神的氣息,這我不可能認錯。】魚骨信誓旦旦,【我一開始以為你也是來追殺我的。】
白晝挑眉。
這魚骨還真是缺心眼,她還沒特意套話,自己就交代了不少。
說實話,白晝連哪裡捐獻的途徑都不知道,但不妨礙她拿這話嚇唬魚骨。
她直覺留著它說不定能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利益。
“我可以不把你獻出去,”她說,“但是你必須一切聽我的,絕對服從我的安排。”
魚骨掙紮起來,它的信仰讓它隻能相信自己的神主,而不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白晝看出了它的不樂意,作勢就要拎著它往外走。
嚇得魚骨連忙喊:【我答應我答應!但是你得幫我回到神主身邊。】
“你沒有提要求的權利。”
【就這一件,】魚骨說,【我得罪了高層管理者,他們一路追殺我,我必須把這個情況告訴神主,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你帶上我我會自己找路的。】
白晝對它如何找到通往神明的路很好奇,她隱約有感覺,隻要知道了這個,說不定能弄明白這些世界的運行規律。
“可以。”
魚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晝不由想到了那隻半麵鯊魚。
“所以那隻半麵鯊魚是你們教團高層派來追殺你的?”
【是的,那個愚蠢的生物,竟然妄圖吸收我的力量。】魚骨咬牙切齒,【讓它就這麼死掉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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