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
昨夜一場驟雨打濕的泥土,在夏日朝陽的照射下,彌漫著一種清新的泥土芬芳。
不過,慢跑在園內的張雲逸,此刻卻是另一番感受。
那股難以言喻的悶熱,好似進了桑拿房,不消片刻,汗水便順著臉頰、脖頸滑落,打濕了衣襟。
衣衫黏在身上,勾勒出塊塊遒勁有力的肌肉。
推開窗的尤二姐,正瞅見這血脈賁張的一幕,頓時羞得麵紅耳赤,雙頰生霞,心跳加速,一麵慌忙抬手捂住臉,一麵透過指縫,偷偷打量那鋼澆鐵鑄似的身軀。
昨晚尤氏閒來無事,又給她進行了一番針對性的指導。
其中細節雖不便贅述,卻少不得一些虛凰假鳳的角色扮演。
此刻驟然目擊這雄壯的身姿,不免生出一些身臨其境的代入感。
一想到,這鋼澆鐵鑄的身子,將要替換大姐尤氏那嬌柔的身姿,頓覺一股滔天巨浪,向身後襲來。
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心肝亂竄,同時腿上一軟,情不自禁一個趔趄,趴倒在了窗上。
同樣的一幕,落在天香樓內窺視的秦可卿眼裡,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她雖不似尤二姐,有尤氏的言傳身教,卻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靜之時,代入了香菱的視角。
昨日,見識了張雲逸耀武揚威的一幕,更有一番情緒湧上心頭。
晚間,瑞珠上門一番欲蓋彌彰的解釋,已擾得她心緒不寧。
偏偏寶珠不懂事,一而再的追問,愈發顯得清晰明了,也添了幾分身臨其境之感。
她的視線,隨著張雲逸起起伏伏,節奏感極強的深蹲,上上下下。
一顆心兒也起起伏伏,七上八下。
張雲逸恍若無人的做完最後一組深蹲,起身回到屋內,便迫不及待的褪去了粘膩的中衣。
因昨日顛倒了次序,在香菱的伺候下,洗去了一身的粘膩,換了一身乾淨的官服。
“啊!~”
剛來到樓下,就聽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一聲瑞珠的驚呼。
不等張雲逸進房查看,就見瑞珠捧著一團被剪成碎布的床單走了出來。
“大爺,素日從不使喚人,也未曾對誰很言惡語,到底是誰,對大爺有這麼大的恨意?”
她俏臉微寒,捧著床單往外走,並道“我倒要看看,是誰給她的膽子……”
“慢著!”
看到被剪得稀碎的床單,張雲逸臉上一僵,連忙叫住道“不過就是剪了條床單,或許是遇到什麼事,心裡憋悶,又不敢拿自己屋裡的撒氣,不值得大動乾戈!”
“大爺!這可不是小事!今兒敢剪床單撒氣,明兒或許就敢拿剪子傷大爺。”
“這園裡不過是些丫鬟、婆子,大爺又怎麼會被她們傷了?”
張雲逸抬起胳膊,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瑞珠聞言低頭沉思,大爺待人和善,從不責罰下人,又怎會無緣無故遭人怨恨?
昨夜的雨,雖不似上回下了大半夜,來得快,去的也快,可到底也是風急雨驟。
且下雨時,自己與香菱恰恰逗留天香樓,或許正因如此,招致圖謀不軌的賈珍不滿,這條床單或許不是撒氣,而是警告。
“大爺!以後奴婢去小姐那邊,您就彆給奴婢留門了,免得又被人溜了進來。”
她有心提醒,可瞥了眼一旁的香菱,想了想,還是決定私下再告訴大爺。
同時暗自打定主意,大爺教的那個健體的法子,也要練起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