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楠終於聽勸了。
她咬住了手巾。
不過那酒精蜇傷口的疼痛,也隻是第一下讓人難以忍受。
當白曉楠有了心理準備後,後邊再消毒,那種痛感已經在她承受的範圍內了。
消過毒,謝餘又讓翠花過來,用那酒精泡過的棉線縫針。
謝餘告訴了翠花一種戰場上常用的外傷縫合打結法。
心靈手巧的翠花一學就會。
但是讓她在白曉楠的身上操作,翠花還是有些害怕。
最後還是白曉楠安慰了半天,翠花才戰戰兢兢地動手。
其實要不是怕自己手糙,縫合後容易留下太大的疤痕,謝餘根本就不會讓翠花來動手。
等翠花剪斷棉線,三個人都是一頭的汗。
白曉楠是疼的,翠花和謝餘則是緊張的。
好在此時那傷口已經處理好,比剛剛那血肉翻卷的樣子,耐看多了。
謝餘再倒上金瘡藥,重新包紮。
整個過程,他的動作都極度溫柔。
包紮完,白曉楠已經趴在床上重新睡著了。
翠花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收拾好,離開了房間。
看著白曉楠一臉的汗水,謝餘心疼地幫她擦去。
“鄔景同……”
謝餘喃喃的念叨著知縣的名字,心中頭一次湧出強烈的殺意!
……
第二日上操的時候,謝餘發現六子和陳忠竟然沒來。
找了一圈,最後在演物房找到了呼呼大睡的二人。
讓這倆人幫忙收集高度酒呢,結果這倆人倒先喝起來了!
雖說兩壇高度酒已經被擺整齊放在了牆邊。但看倆人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狀態,謝餘就知道剩餘的部分,肯定全都進他們肚子裡了。
想了想,謝餘把那蒸餾酒的簡易裝置給拆了。
叫醒六子和陳忠後,謝餘讓他們回去多喝點水,好好休息。
中午吃飯的時候,謝餘終於看到了父親謝瑾。
他被周越帶著一起到了飯堂。
有日子沒見了,此時再見謝瑾,謝餘感覺他好像突然老了幾十歲似的。
明明比外公周越年輕十幾歲,但此時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就好像同齡似的。
看來這段時間,謝瑾被那鄔景同折磨得不輕啊。
猶豫了一下,謝餘還是端著碗,來到了謝瑾麵前。
“父親,彆來無恙啊!”
謝餘先開口打了個招呼。
謝瑾此時一臉拘謹的樣子,哪裡還有之前當員外郎時的意氣風發?
謝餘也明白,前後兩種迥然不同的環境,給謝瑾造成的心理落差會有多大。
任何人遭逢這種變故,都會難以適應!
謝餘也沒指望謝瑾會一瞬間想通。
所以他也沒等父親開口,便繼續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彆再多想了。日子總要往前看。現在我在這裡,也算是站住腳了。你以後就把這當成自己家吧。”
“有什麼需要,和我說或者和外公說,都一樣的。對了……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周管家就是我娘的親爹吧?”
謝瑾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的表情,遲疑了一陣,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個事兒和你說一聲,我已經成親了。你兒媳婦兒就是昨日在法場上,把你劫回來的白石寨大當家!不過她現在有傷在身,不方便見你。等她傷好了,我再介紹她給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