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隻有廚房的人能夠做到。
隻是王熙鳳在得知那洗菜婆子下藥害她,是為了為爛賭鬼還賭債的時候。
王熙鳳冷笑出聲,這世上,黃賭毒一旦沾惹上,想戒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那洗菜婆子的男人,在還掉這次賭債之後,還會去賭博。
而十賭九輸,過不了多久,照樣會欠下一屁股債。
這次拿她的性命來賺錢,下一次,又該拿誰的?
可憐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處。
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王熙鳳對洗菜婆子根本同情不起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恨不得把要殺自己的洗菜婆子,直接一個花生米送上西天。
這種人,就是該死!
不過林如海考慮得也對。
畢竟今兒個是大年初一,還是三個孩子的生辰。
真要今天把人打死了,確實不吉利。
倒不是王熙鳳迷信,而是這事兒聽著就讓人皺眉頭。
如果僅僅隻是大年初一也就罷了。她還不會這麼在乎。
但孩子們好好的生日,她不願意讓今天蒙上陰影。
隻是等一個晚上而已,她等得起。
“給大人傳一句話,讓下人們看好,可彆讓人自戕了。”萬一死在今天,還得臟了孩子們的生日。
王熙鳳可不想要給孩子們的生日上留下陰影。
還沒等身邊的夏收回答,王熙鳳便聽見了林如海的聲音傳來。
“夫人在說什麼?我似乎是聽見夫人有提到我的。”林如海方才一撩簾子,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唔,在說那洗菜婆子的事情,那背後指使之人的,大人可曾查到?”
王熙鳳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這幕後黑手一日不抓出來,王熙鳳這心就一日不能安。
然而,王熙鳳得到的卻是否定的回答。
“暫時我還沒有,不果賀勉已經帶人去查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線索。”
“大人,你與我仔細說說你查到的線索。”事關自己與孩子,王熙鳳還是想要儘可能地多了解一些。
林如海遲疑了一下,夫人正在坐月子,把這些糟心事兒告訴夫人,似乎對夫人的恢複不利。
但夫人的又是個急性子,若是自己不說,可肯定要生氣。
而且就是自己不說,她也會自己找彆人打聽。
最後,林如海還是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完整地告訴了王熙鳳。
聽完了林如海的話,王熙鳳卻是沉默了。
“大人,我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那洗菜婆子口中的老姐妹,怕是早就跑了。”
設身處地想一下,若是她要乾壞事,乾完之後一定第一時間就跑路。
哪裡會等著人上們來抓。
因此,王熙鳳對賀勉的這一次行動,並不抱希望。
林如海哪能不知道這個,“但凡雁過必留痕,哪怕那人跑了,但我們也可以從她親人鄰居那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且,這才幾天的功夫,那人即便是想跑,怕也是跑不遠。大概率還是躲在什麼地方長了起來。”
王熙鳳點頭,“大人說得有理,是這麼一回事兒。”可惜這不是現代社會到處都是攝像頭。
要不然直接查一下監控就可以找到線索,然後順藤摸瓜把幕後黑手抓到。
“說起來,這並不是第一次有人對我動手了。大人應該知道我在娘家的就有一回,險些讓人下毒給害死吧?”
這次的不美好經曆,讓她想起上一次更加糟糕的經曆。
“嗯,我聽說了,最後查出來是誰?有沒有正法?”
提起這個,王熙鳳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冷笑。
“說起來大人你可能不信。當初那事兒,是我姑姑使人乾的。”
林如海“!!!”
夫人姑姑,不就是王夫人,他前頭那個的哥哥的嫂子?
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那你姑姑為何要害你?”按理說,親姑侄,那裡會到了如此地步。
難不成夫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則親姑姑為何要下手害自己侄女兒。
王熙鳳看著林如海神色變換就知道對方想錯了方向。
“大人,你想什麼呢?我可沒怎麼得罪我姑姑,甚至當初我幾乎都以姑姑危險,喂她馬首是瞻。而且她管著大部分官家權,我哪裡來的底氣跟她鬨。”
“那她為何?”這下,林如海更疑惑了。
王熙鳳搖了搖頭,“這誰能知道?或許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了人不自知。不過硬要說一件事情的話,也就隻有和離然後要嫁給大人這件事兒了。”
“許是賈家不想讓我嫁給大人你吧。畢竟你可是他們嘴邊的肥肉,到嘴的肥肉要飛了,他們自然不會甘心。”
林如海抖了抖嘴,他不喜歡肥肉的形容詞。
“所以真的是你姑姑動手?可是林家那些的錢財,都送到老太太手裡去了。最恨的,應該是老太太才是。”
這點王熙鳳倒是沒有否定。
“這件事情其實叔叔嬸嬸也有替我問過,後來他們在信上提了一嘴。說是賈家老太太讓王夫人這麼乾的。”
到了此事,王熙鳳已經不想叫什麼姑姑了,而是直接用王夫人代替。
林如海卻若有所思。
“或許這一次,也跟那賈家脫不了關係。”
王熙鳳聽了林如海這句話有點懵逼。
“不能吧,現在賈家正一團亂著。那賈家的大老爺,就是你的前大舅子鬨出人命,早就被官府抓了。現在連賈政也是停職在家。就這風頭浪尖,他們還能對我下手?他們怎麼有理由對我下手?”
王熙鳳麵上雖然不太相信,但心裡確實有種恍然的感覺。
猶記得當初她來揚州的婚船上,也鬨過事兒。
林家的小廝有個被收買了,直接給水缸裡下了絕育藥。
堪稱又蠢又毒的典範。
如此一想,這下毒的伎倆,確實頗為眼熟。
可不就是與賈家的手段,如出一轍。
想到這裡,王熙鳳也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賈家在背後腦幺蛾子要她的性命。
“夫人,咱們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終歸是要等賀勉那邊回來,才能再作打算。
夫人,這都下午了,你困不困?要是困的話,先睡會兒。這些糟心的事兒,就交給為夫來出來,你不必擔憂。”
王熙鳳十分無語看了林如海一眼,“大人,對方都要我的命了,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若是彆的瑣事也就罷了,事關她自身,她無法做到忽視。
“那也得好好休息,你才生完孩子呢。彆操心那麼多的事情。我聽吳大夫說,要是月子做不好,往後年紀大了可要遭罪。”
王熙鳳心說自己也沒做什麼,隻是聽聽消息而已,又不會出去走動或者乾嘛。
林如海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這般緊張。
但她想著,這總歸是的老公的關心,還是笑納了為好。
“我剛才已經睡過一小覺了,現在根本的睡不著。哪怕是現在睡著了,夜裡也得熬到天亮。還是不睡覺為好。”
林如海倒是還不知道夫人有這個習慣,隻是知道夫人總是睡得很晚才起。
“既然如此,夫人閉目眼神也好。若是月子做不好的話,還是得做雙月子。”
一聽到雙月子,王熙鳳下意識一抖。
光聽著就很可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休息的。”王熙鳳還能怎樣,隻能乖乖照做。
其實這也就是王熙鳳閒的。
孩子們都交給奶娘照顧,她不用喂奶,不用換尿布打掃衛生。
不用操心孩子,又不能下地走動,可不就是成為了一個大閒人。
否則,王熙鳳哪裡能這般輕鬆。
“夫人,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孩子們。”一想到孩子們,林如海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下來。
在王熙鳳眼裡看來,就是渾身散發這父愛的光輝。
“去吧去吧,回來的時候也跟我說一聲。”孩子這會兒並沒有放在王熙鳳的床上。
而是在超大的嬰兒房。
三個孩子都是一個屋子。
得虧是家裡大,王熙鳳與林如海兩個都喜歡寬敞。
所以嬰兒房也挺大。
住下三個小嬰兒,倒也不覺的擁擠。
不過孩子們長大點,就得換地方住了。
她怕一個屋子不夠孩子們折騰。
三個孩子,往後可有得熱鬨了。
王熙鳳不禁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擔憂。
但想想家裡有這麼多丫鬟婆子,鬆了一大口氣。
幸好她穿到了王熙鳳身上,而不是什麼丫鬟下人媳婦,或者田間地頭姑娘。
否則一口氣帶三個孩子,這都能要了人的命。
京城,王家。
除夕的前一天,整個王家還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氣。
當然,王家的下人挺多,隻是王子騰不在,韓夫人總覺的少了一個人,冷清了一半。
王子騰的官職決定了他需要到處跑,不可能一直住在京城。
因此他對夫人很是愧疚,但他這職位實在是公務繁忙,且極為重要。
本來這次過年是要在外麵,回不來的。
還是他加班加點的,緊趕慢趕,才終於趕在除夕,也就是昨天回來。
一路風塵仆仆的奔波,把的王子騰是累得夠嗆。
都來不及與夫人說話,草草洗漱吃飯過後,就躺在床上鼾聲四起。
這一睡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險些把韓夫人給嚇壞。
先前老爺可從來沒有一口氣睡過這麼長的時間,後來直接把府醫請過來把了脈,才知道自家夫君真的隻是時候睡著了而已。
得知真相,可把韓夫人給心疼壞了。
就夫君這模樣,一瞧就知道是累及了才會如此。
於是韓夫人便沒有打擾夫君睡覺休息。
而是坐在屋中的美人榻上,默默陪伴。
這幾個月以來,韓夫人有無數次想念夫君。希望夫君可以早早回來。
卻沒成想,真的讓她盼到了。
夫君一在家,韓夫人心情美麗,連帶著的聽那惱人的鼾聲,都覺得分外合安心。
甚至可以說到了合心意的地步。
心裡期望陛下可以給自家夫君換一個官兒,不過韓夫人也就是在心底想想而已。
這一品的官位,又不是的菜市上的白菜蘿卜,可以讓她挑挑揀揀。
自家夫君這位置,怕是好些年都動不了。
能動的時機,大概要等從龍之功。
正當韓夫人胡思亂想之際,王子騰卻是陷入了噩夢之中。
“啊。彆殺我!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