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當然立刻說道:“好啊。”
許呦低頭思忖片刻,猶豫著問:“那你喜歡吃什麼?”
“都可以啊。”
十幾分鐘後,兩人去了溪鎮很有名的一條長街,深深繞繞的弄堂隱在兩邊。
夜晚起了淡淡的霧,空氣泛著清涼。
街道兩旁掛著紅燈籠,青石板被昨天的雨水打濕,斑駁了一路。
時間有點晚了,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少。
謝辭東看看西看看。他個子高高的,穿著黑色外套,裡麵白色體恤從下擺處露出一截。
許呦掃一眼他,“把拉鏈拉上。”
他頭一偏,薄薄的唇勾起一點弧度。
“怎麼越走越繞了,你不會想偷偷把我拐回家吧?”
許呦聽謝辭的話,有點無語,“我為什麼要把你拐回家....”
“因為我帥啊。”他想也不想。
許呦:.........
她帶著他去了一家湯麵館。店麵不算大,時間這麼晚了,在外麵露天坐著等待的人倒是很多。
許呦和他到裡麵找個位置坐下。並排的座位,地方有點小,許呦不得已和謝辭挨近。
“吃什麼?”
許呦扯了一張衛生紙,碎發垂在臉側,她埋頭認真地擦麵前有些油漬的木桌。
“我怎麼知道。”
隱隱約約有食物的悶煮的香氣飄來。
謝辭擠過去,小半部分重量壓到她身上,故意說:“你是主,我是客,就這麼招待的?”
“你很重。”許呦急忙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起來。”
兩個人小打小鬨著,老板娘拿著小賬本和一支筆走過來,“阿拉丘撒?。”
用的當地方言問的,謝辭聽不懂,皺起眉,“什麼啊?”
這回老板娘反應過來,以為他們是外地人,又用很蹩腳的普通話又問了一遍:“你們吃什麼哇?”
許呦放下衛生紙,回頭擺手說:“伊切吾毋吃哩。”
謝辭湊在她耳邊,眼珠一轉,“你又在說什麼鳥語?”
“我說,我不吃,隻有你吃。”她低聲解釋。
看兩人神態親昵。
老板娘笑了一聲,轉而又問“擱嬤妹妹幫弟弟維屋裡廂咯?帶男朋友回家呀”
“毋茲毋茲不是不是”
老板娘隻當她害羞,又問:“儂對象切撒?你男朋友吃什麼”
許呦搖頭,“伊毋茲吾對象他不是我男朋友。”
這回謝辭連蒙帶猜,聽懂了兩個字。他很認真地問,“你們在誇我帥呢?”
老板娘笑起來。
許呦小小白了他一眼,“你吃什麼,快一點。”
最後點了一大碗湯麵。
用托盤送過來的時候,白瓷碗裡嫋嫋浮起熱氣,蔥蔥綠綠的碎蔥撒勻在麵上。
謝辭擰眉,站起身,“我要他重新做一份,我不喜歡吃蔥。”
“你彆這麼浪費啊。”許呦忙拉謝辭,讓他坐下。
“我幫你挑出來。”
許呦說著伸手拿了一次性的筷子,攤開一張衛生紙放到油膩的方木桌上。她把浮在湯麵上的蔥花一點點剔除。
熱霧熏過她乾淨的臉。
狹小的餐館,聲音喧擾嘈雜,旁邊牆壁上掛著破舊的小電視機,放著很久之前的港劇。
謝辭不緊不慢地,看許呦一係列動作,輕笑一聲低眸。
兩個人乘晚班飛機趕回臨市,到了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深藍色的天空宛如巨大的黑幕,稀稀淡淡的星光,一輪月亮彎而寂靜。
在飛機上時,許呦已經困乏,半開的眼睛支撐不住閉了起來,睡了一小會。此刻從出口處出來,人依舊打不起精神。
謝辭側目瞅了瞅她,欲言又止道:“我們.....”
許呦抬頭:“恩?”
“要去開房嗎?現在才3點不到,能睡一會。”
許呦立刻搖搖頭。
像是瞧出她內心在想什麼,謝辭咳了一下,“我又不會對你乾什麼。”
“而且...”
他還想再說,許呦急忙讓他打住,“不是,你彆誤會了,我就是不喜歡睡賓館。”
謝辭:.......
沒辦法,從機場走出來之後,他們隨便攔了個的士去市區。
一路上,司機師傅幾次好奇地從後視鏡打量他們。那不加掩飾的目光讓許呦有些不自在。坐她旁邊的謝辭不耐煩,衝前麵喊:“不是,您看路啊師傅,一個勁盯著我媳婦看乾嘛啊?”
司機師傅目光轉向謝辭,嗬嗬笑了一聲,打趣道:“年紀這麼小就談戀愛啊。”
謝辭閒著玩,和他瞎侃起來,“沒,不小了,我們去年證都扯了。”
“真的?”司機師傅驚訝。
“當然真的,我媳婦就是看上去顯小,你不知道彆人老說她像高中生。”
“的確像個高中生。”
謝辭笑起來,“是。”
許呦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小聲嘟囔道:“你亂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