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墨桀城緊握藥包的手上。
她聲音輕快,語氣中甚至含著笑:“墨桀城,你要的藥我已經送到了,藥水一日要塗兩次,藥片一日一片,傷口切記碰水。”
墨桀城分明在紀晚榕含笑的眼眸裡看見了“缺心眼”這三個大字。
他緊緊咬住了牙關。
鐘儘格聽著,也猛地看向了墨桀城手裡的藥包,一雙含情眼逐漸變得呆滯了起來,眼眸裡滿是問號:“桀城,你不要命了,你找她治病?”
墨桀城太陽穴的青筋都在抽搐,隻覺得手中的藥包緩緩發燙,自己就像是握著塊燙手山芋。
他深吸了一口氣,隻用一手就捏起了桌子上的藥包和白瓷瓶,飛速的將藥包揣到了自己的懷裡。
“本王不過是和紀晚榕做了一場交易,心中自有定數,若是這藥有用,本王馬上就能和你一起出門了。”
紀晚榕聽見這話,又抬頭認真的看了墨桀城一眼。
她在喜床上第一眼看見墨桀城的時候,便說他印堂發黑,馬上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而一日過去了,墨桀城印堂的黑色沒有消失,反倒是比昨夜更濃了。
可卻沒有眼前那位華服公子濃重。
兩個人的印堂是一樣的發黑,說明他們是一起遇到危險、性命垂危的。
兩人都有血光之災,都要坐同一輛馬車出門,還都是位高權重的人,而墨桀城武藝高超,身邊還有許多隱衛。
若是她沒有猜錯,兩個人應該是在馬車上遇到刺殺。
紀晚榕心裡想著,麵上不顯。
她微笑著望向墨桀城,隨後開口道:“沒錯,我對這場交易很滿意。不過,墨桀城,我現在還想跟你做一場交易。”
墨桀城聽著,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白瓷瓶,臉色逐漸冷硬了下來:“你又想耍什麼心機?”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安分!
紀晚榕感受著他不善的語氣,語氣平常:“我隻是有預感,你下午和他出門,即將遇到危險、大禍臨頭。如果這話是真的,那我便是救了你們一命,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大禍臨頭?”一旁的鐘儘格聽著,先是一怔,隨後又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不會因為桀城要去見紀雲瑤,所以心生嫉妒說了這話吧?”
鐘儘格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搖了搖扇子,臉上是一副看戲的姿態,顯然是不相信紀晚榕的話。
“若說起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災星,而紀雲瑤才是利國利民的福星,我和桀城去見紀雲瑤,怎麼可能會遭遇危險?倒是跟你說話,本世子倒是要注意自身安危!”
不愧是墨桀城的好友,一個兩個的都是草包!
紀晚榕瞧著他懶散的紈絝模樣,臉色都有些泛冷。
墨桀城聽了這話,靜默了一會兒,黝黑的眼眸直直望著紀晚榕,裡麵滿是深意:“若是本王跟你做成了這個交易,你要讓本王答應你什麼事情?”
“我想要回一趟娘家。”紀晚榕抿了抿唇,看著他。
誰知墨桀城聽了這話,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事情,臉上諷刺的笑容擴得更大了,他突然從書桌後站了起來,冷笑出了聲。
“你聽聞我們今日要去見瑤兒,故意編造謊言陷害她,而代價是本王要陪你回娘家,好讓你在瑤兒麵前耀武揚威?”
“紀晚榕,你搶了瑤兒的婚事,還要設計讓瑤兒成為災星?現在是不是想要拿本王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