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拍了拍手,便回了床榻上睡覺。
隔著帷幔,仍舊能聽見軟榻上傳來的粗重的呼吸聲。
紀晚榕心中有些害怕,她緩緩坐起身,猶豫了一會兒,隨後她又直直的躺了下去,懷著這份害怕,安安心心的睡著了。
第二日紀晚榕起來的時候,天還未亮。
等她窸窸窣窣的換完衣裳,睡眼朦朧的拉開床帳,看見的便是墨桀城怒目圓瞪的眼睛。
他的眼珠子裡有著許多的紅血絲,大概是被她氣的一夜未眠。
紀晚榕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口水,朝著他咧了咧嘴:“早上好。”
“你這個毒婦!你快些把本王鬆開!”
墨桀城中氣十足的怒吼。
他此刻是恢複了體力,可掙紮過許久,身上的繩索卻越來越緊,紀晚榕捆他的手法,他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繩索綁法樣式極其複雜,既然他從前見過,便可能是出自軍隊裡的。
讓這個詭異的女人用這樣困難的方式才綁住他,這說明在紀晚榕心中,他不僅能力強,還武藝高超。
想到這裡墨桀城的心中還有些隱隱的驕傲。
紀晚榕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走到墨桀城的身邊。
墨桀城以為她是害怕的要將自己身上的繩索解開了,卻不想紀晚榕在他身邊撿吧撿吧,挑了一塊最適合的布料,堵住了他的嘴巴。
隨後施施然轉身離開了屋裡。
墨桀城看著紀晚榕的背影,天靈蓋快要氣得飛了出去。
不過沒關係,他安慰自己。
重舟就在外麵,很快,重舟就能進來把他身上的繩索解了。
到那時候,便是紀晚榕的死期!
紀晚榕剛走出門,就看見了見青、思琴、重舟三個求知若渴的腦袋。
“王……王妃?怎麼出來的是您?王爺呢?”重舟十分震驚。
紀晚榕朝他曖昧的一笑:“你家王爺昨晚太累了,此刻還沒醒,你懂得。”
重舟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圓圓的。
沒有想到王爺那麼沒用,昨天晚上屋子裡的動靜他自然是聽見了,卻沒有想到累倒的竟不是王妃,是王爺!
不過他麵上未顯,而是極為上道的回了紀晚榕一個曖昧的眼神:“懂懂懂!屬下都懂!那屬下馬上就去軍營為王爺請假!就說王爺昨夜累到了,今日起不來,需要休息。”
紀晚榕繞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重舟說完這話,便腳步輕快,身後像是插了翅膀,一路小跑的飛走了。
等重舟走了,紀晚榕便也洗漱了一番,趁著墨桀城還沒能攔住她,她就帶著見青和思琴出了門。
既然墨桀城出爾反爾,不同意她和離的事情,那她便要去找救兵了,好讓墨桀城看看,她那醫術是否真能上天入地。
等重舟從軍營裡回來,又叫人熬了十全大補湯,等到日上三竿了,等到崇洲都蹲在院子裡數螞蟻了,卻也沒有聽見屋裡墨桀城的吩咐。
他懷疑著走進屋子,等瞧見了眼前的這一幕,隨即便是衝破房頂的一聲尖叫。
重舟的聲音驚得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初雲苑外守衛的侍衛一聽這聲尖叫,麵色凝肅的闖入了屋內。
“捆……捆豬繩?王……王爺?您玩的真花啊!!”
墨桀城看著屋內烏泱泱的一大群人,麵色鐵青,渾身的煞氣就像是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