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妃聽聞,險些要氣的背過氣去:“放肆!你可知以下犯上之罪?”
可皇帝卻是看著紀晚榕,目光柔和至極,甚至還藏了一份詭異的慈愛:“乖孩子,還叫什麼陛下?你要叫朕父皇。”
“不過是一句道歉的事情,華貴妃,這次是你做的不對,你去和榕兒的丫鬟道歉吧。”
皇帝笑起來的模樣,讓紀晚榕簡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誰能想到這個叫她榕兒的人,在半柱香時間前,還要將她燒死。
“陛下?!”華貴妃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隻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疼。
皇帝的反應卻不像是上次那樣偏向她,他皮笑肉不笑的轉頭望著華貴妃,隨後淡淡道:“今日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中有數。”
華貴妃飛揚跋扈的氣勢在這一瞬間軟了下來,甚至還有點心驚。
皇帝原來什麼都知道,隻是他想要誰死,誰就要去死!
華貴妃想到這裡,用牙齒咬著舌尖,在站在椅子前,微微低下她高傲的頭顱,給見青道了歉。
見青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可紀晚榕卻還淡淡的問她:“見青,你要接受她的道歉嗎?你也可以選擇不原諒她。”
在場伺候的宮女太監,看見這幕,目光裡滿是羨慕,見青也知道她的主子是在給自己報仇。
恐怕讓貴妃給奴婢道歉的,她是開天辟地第一個。
見青想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主子,我接受。主子,謝謝你。”
紀晚榕點了點頭。
皇帝又輕聲問:“榕兒,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紀晚榕驟然聽見他放輕的聲音,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眼前的皇帝已經詭異成這樣子了,她還敢有什麼要求嗎?
不過紀晚榕還沒來得及講話,卻聽見一道局促又帶著討好的聲音傳來。
紀承德搓了搓手,朝著眾人局促一笑:“陛下!陛下!榕兒是老臣的女兒,便是紀家的人,她得了陛下的讚賞,便是整個南陽侯——便是整個紀府的功勞。”
“這小丫頭雖然嘴上不敢說,可是心裡是想把這個功勞孝順孝順她的父親,她不用縣主之位了!讓老臣有個男爵就行!傳承兩代,到良行這裡為止就好!”
紀承德覺得,自己沒有和紀晚榕斷絕關係,那麼紀晚榕便還是紀家的人,自然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當個縣主有什麼好的呢?這名頭也傳不到她弟弟良行這裡,隻有讓他升了爵位,才能讓紀家的日子風光些。
紀承德麵上雖然慌張,可心中卻還有點篤定。
這丫頭從前還討好他,送他特製的香薰呢,他打聽過了,這東西連紀淩霄都沒有!
當著皇帝的麵,紀晚榕肯定不敢拒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