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見紀晚榕死不悔改的聲音,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如今已經是寒王妃,當然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覺得自己背後的三道灼灼的視線,不,是四道死亡的視線,幾乎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於是他渾身淩厲的氣場,在一瞬間軟了下來,諂媚的朝著紀晚榕笑了笑:“行……當然行啦!”
“最近京城事件頻發,本王怕你在外麵,會遇見危險,今日才特意前來,想要護送你~~”
身在敵營,讓墨桀城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要好好說話。
站在一旁紀淩霄聽見這話,自然也明白墨桀城的意思。
距離上一次紀晚榕遇刺,才過了不久,這個京城暗潮洶湧,根本不太平。
而自己的雙腿和武功也並未完全恢複。
墨桀城今日辭了軍中公務,特地前來,也一定是提前知道了什麼東西,有他護送著榕兒,倒是比自己更好,也決不可能會遇見危險。
紀淩霄想到這裡,便打消了自己陪著紀晚榕的念頭,轉而勸著紀晚榕答應。
紀晚榕見兄長這樣說,考慮到紀淩霄的腿還沒有完全恢複,若是舟車勞頓便有可能吃不消,也才答應了下來。
兩人乘坐的是謝宅的馬車。
這次的紀晚榕十分謹慎,是一寸寸檢查了馬車和馬匹都沒有問題,也沒有奇怪的異香,才上了馬車。
紀晚榕一上馬車,墨桀城便也緊跟著上了去,他一屁股坐在了紀晚榕的旁邊。
謝宅的馬車沒有寒王府的大,他一坐下來,便是把紀晚榕身旁的空隙擠得是滿滿當當。
鼻尖湧入墨桀城的冷杉香,隨著馬車的晃動,兩人的膝蓋時不時的撞在一起,紀晚榕還能聽見兩人衣角輕輕摩擦的聲音。
“還是謝宅的馬車好啊,坐在馬車上暖暖的,軟軟的!”墨桀城長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睛感歎。
紀晚榕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暖暖的,軟軟的原因是因為你擠到我了。”
墨桀城故意又往紀晚榕身邊靠了靠,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身下是軟軟的,香香的,很舒服,他開心的眯了眯眼睛,才緩緩開口。
“本王昨日已經入宮,和母後還有姨母說了藥膏的事情,她們都很震驚。因為那藥膏是由內務府的人送到她們手上的,說是外國進貢的,數量極少。本王認真的比對了一下,確定是同一種東西,姨母甚至已經開始使用了,不過就一次,所以沒有出意外。”
墨桀城說著,眯著眼眸,聲音也逐漸的泛冷了起來:“沒有想到端王的手伸得那麼長,想要害本王,害母後,害姨母。上到前朝、後宮,下到南陽侯府,甚至連本王的軍營裡,都有他們的身影,這怎麼能不叫本王脊背發涼?”
紀晚榕聽到這裡,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墨桀城似乎已經認定這背後的主使就是端王一黨的人了,也正是端王和華貴妃,才能把手伸得那麼長。
可她沒有見過端王,也沒有看過端王的麵相,不能確定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不過她看過華貴妃的麵相,也清楚華貴妃的性格,華貴妃直率、暴躁、高調,腦子缺根筋,直來直往,看上去不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而且從南陽侯府裡,林問蕊用藥陷害她的母親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年。
蟄伏了十幾年,那時候端王還沒有出生,到底是誰會給她出謀劃策呢?
而她又是想要什麼呢?想要後位嗎?
這些問題紀晚榕想不出答案,於是她思索了一下,又問了墨桀城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有沒有問過內務府的人,問他們華貴妃宮裡,是否有得到這個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