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隻是低低的望著紀晚榕,掌心掏出了重舟剛剛放在床榻邊的藥包。
紀晚榕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也不願去接墨桀城手中的藥包。
墨桀城的眼眸黯淡了一下,不過他沒說話,而是自己伸出手,徑自的打開了那個藥包。
紀晚榕看見藥包裡有的是紅褐色的粉末。
她眉心微蹙,抬頭看了墨桀城一眼,見他沒有回答。
於是她手指,捏起褐色粉末,碾了碾,又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聞。
隻是紀晚榕越聞,眉頭便皺的越緊,她從來都沒有在現代的醫書上見過這樣的東西。
“千藤紅菱,需要用我的血送服,才能讓你失血過多的身體恢複健康。”
墨桀城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為紀晚榕解答了她的疑惑。
“那你渾身的傷口,都是為了為我取血造成的?”
紀晚榕突然明白了墨桀城的傷口是哪裡來的,也突然明白了兄長在看著她被墨桀城強硬帶走時,欲言又止的原因。
“嗯。”墨桀城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像是從胸膛裡發出來的。
他悶悶的聲音裡含著一些期待,眼眸裡也是。
紀晚榕的神色仍舊是沒有什麼變動:“我跳崖是你害的,你做這些是應該的,我不會心存感激,也不會因此心軟,就不和離。”
“不過我醒了,以後就不用再用這種方法補血了。你可以離開了。”
墨桀城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竟是紀晚榕這樣冷淡的回答。
他眼眸裡的亮色一下子熄滅了。
“可是榕兒,生病吃藥,你不吃藥,你的病又怎麼會好呢?”
墨桀城說完,又拿出剛剛那把手術刀,在自己左手的手掌上劃了一刀。
“若是你不顧自己的身體,執意不喝,本王隻能喂你喝了。”
墨桀城說完這話,又將手掌湊到了自己的唇邊,將掌心溢出的鮮血都引到了嘴裡。
怎麼喂?
難道他還想著嘴對嘴喂血?
紀晚榕盯著他唇邊的那一抹血絲,渾身一顫,又望向了墨桀城胸膛的那一抹血痕。
“先吃了藥,再喝吧,乖。”
墨桀城看紀晚榕的神色有些動搖,將嘴裡的血咽了下去,隨即道。
他說著,用那隻完好的手,將藥包遞到了她的嘴邊,等紀晚榕吞掉了藥粉,便伸手抵住她的後腦勺,引著她到了自己的胸膛。
藥粉有些嗆人,紀晚榕輕輕的咳了一聲,腦袋便順著墨桀城的動作湊到了他的胸膛上。
墨桀城的冷杉香將她包裹,她聞著鼻尖濃烈的血腥味,耳畔猛地想起了懸崖上的那一夜,墨桀城幾乎是咆哮出聲。
“我選擇紀雲瑤。”
屋內很安靜,紀晚榕的心也很平靜。
她看準了墨桀城的胸膛上的一處好地方,狠狠的咬了上去。
幾乎是要咬掉了他的一大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