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為子綱?百善孝為先?”
謝淩霄低低的笑了笑。
那低低的笑聲喑啞,讓在場的勸道聲在一瞬間消散。
眾人似乎都隻能自己極力克製的呼吸聲,和逐漸快速的心跳聲。
“可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從今以後,我也不再姓紀,而是改姓謝了,這是官府的公文,在今日正式交到了我的手上,眾位大人請看好。”
謝淩霄的話,讓在場的眾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
紀淩霄改名姓謝了?
他是鐵了心要和紀承德斷絕關係了?
那紀承德剛剛還在花廳裡裝什麼裝?!
眾人正想著,便看見謝淩霄打開了那份文書,在眾人麵前展示了一下,官府的文書和公章,都是做不得假的。
如今,他是徹徹底底的和紀承德沒有關係了!
紀承德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淩霄手中的文書,似乎是不肯相信他真的改名了!
紀良行不是自己的親生的,這是他唯一的血脈了,唯一的兒子了!
若是他改名了……
紀承德渾身的血液變得冰冷,甚至連喘氣都忘了:“不,你不能改!”
“你是我的兒子,你身上流著我的血!紀晚榕是你的妹妹,你是我親生的兒子!”
他將憤怒的眼神望向了紀晚榕:“紀晚榕!你怎麼能縱容你兄長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是我的女兒,他是我的兒子!”
可謝淩霄卻不願再理會他的癲狂,他緩緩將文書折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胸口,動作優雅,行雲如流水。
本以為他會就這樣住手。
可下一刻,他便一把拽住了紀承德的喉嚨,拳拳帶風,拳拳到肉。
每一次出拳,似乎都帶上了謝惜君的無儘不甘和萬分怨恨。
“我打的就是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你根本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夫,你想著血脈傳承,你想著兒孫繞膝?可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一些什麼?”
“紀承德!你簡直是枉為人!”
紀承德是怕了,紀承德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
眼前是天旋地轉的一片,謝淩霄的每一個拳頭都打在了最痛的地方,眼前似乎霧蒙蒙的都是血的眼神。
他一開始還求助,還向周圍看戲的大人嗷嗷的叫喚了幾聲,可最後疼的便是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周圍的大人看著眼前的情況,就像是要出了人命,誰都沒有想到平日儒雅隨和又溫柔的謝淩霄,發起狠來竟是要把人打死。
他們也急忙的勸了幾句。
“不行啊,淩霄。無論他是不是你的父親,可殺人償命,若是你把他打死了,你日後也無法交代!”
紀晚榕聽著,微微一笑:“沒事,有我在。”
“爹爹,你剛剛不是說,我是你的女兒嗎?把我便會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無論兄長他把你打成什麼樣……”
“就算是把你打成了肉泥,我都會使儘渾身解數,把你救回來。不能放你白白去死,所以你儘可放心,就算是你去了官府,仵作也是驗不出一點傷的。”
在場的眾位大人瞪大了眼睛,聽著紀晚榕這溫柔刀,卻刀刀割人性命。
他們渾身一個哆嗦,便也不敢在摻和今天的事情,不約而同的紛紛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