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繃著下頜線,往陳虎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謝淩霄便在她的眼神的中看見的殺意。
紀晚榕剛想起身,卻感受到自己冰冷的手腕突然被一陣溫熱覆蓋了。
是兄長拉住了她的手腕,隨後低聲問:“榕兒,孫浩的腿還能救回來嗎?”
“他上個月剛入軍營,什麼都學的很快,我本以為他會有很好的未來。”
紀晚榕的喉嚨一哽,望向了遠處,散落在地上的兩條斷肢。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斷肢的旁邊,卻發現那斷肢被馬蹄見踐踏的幾乎是變成的肉泥。
緊緊的斷肢黏在青石板上,幾乎是連骨頭都粉碎了,筋肉還在不停的痙攣著。
紀晚榕覺得自己的手一下子變得很冰,她彎下腰想要去將那斷肢拿起來,看看能都有救。
可肉泥黏在了地上,無論紀晚榕怎麼扒拉,都拿不起完整的一條腿。
沒用了,他的雙腿不可能再恢複了。
連同他的未來,一起在今日黯淡了。
紀晚榕閉了閉眼眸,又深吸了一口氣,耳畔還是陳虎調笑的聲音:“既然人都沒死,還抓著我乾什麼?”
紀晚榕聽著,扯了扯嘴角,走到了陳虎的身前,便猛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陳虎的都被紀晚榕打偏了過去。
這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是第一次被人打了耳光。
還是一個女子。
陳虎一下子有些蒙了,臉頰都有些發麻。
過了許久,他才用舌尖頂了頂腮邊的軟肉,給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下屬一個眼神。
端王妃原本也有蒙古族的血脈,又與蒙古王子沾親帶故,陳虎的兩個下屬,皆是膀大腰粗的蒙古人。
“我就說你們這兩個兄妹怎麼回事?一個殘廢的野種,一個被休棄的賤婦,兩個人也敢對我動手動腳?”
陳虎吊兒郎當的挑了挑眉,身後的兩個蒙古人便猛地上前了一步,想要將眼前的紀晚榕拿下。
謝淩霄神色一變,而原本鉗製陳虎的兩個士兵,也在此刻慌了神。
紀晚榕後退了一步,被他們粗暴的動作弄了一個踉蹌。
連忙從空間裡召喚出了手術刀和濃硫酸。
還沒有等紀晚榕有所動作,眼前便被一個頎長的身子擋住了。
墨桀城表情冷冽,從腰側直接抽出了長劍,橫在了兩個蒙古侍衛身前。
“知道站在你們麵前的人是誰嗎?”他這句話是用蒙古語說的。
兩個蒙古侍衛不認識紀晚榕,可鼎鼎大名的戰神墨桀城,他們還是認識的。
墨桀城渾身的殺意,讓兩人的動作皆是一頓。
墨桀城便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北厲的士兵,再將陳虎重新鉗製起來。
陳虎一看見墨桀城那漆黑的臉,心中終於有了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