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不願意走,要看著陳虎進了軍營的牢房才心安。
而此刻的陳虎也在不斷的磕頭,求謝淩霄現在就將他抓進去。
實在是太諷刺了。
剛剛逼著謝淩霄將他從監獄裡放出來,現在又苦苦哀求謝淩霄將他抓回去。
謝淩霄不願意抓他,還不行。
幾個蒙古侍從看著眼前的場景,皺了皺眉,欲言又止:“蒙古王子說要陳虎的性命……剛剛您已經答應把陳虎交給我們了。”
謝淩霄隻緩緩往前走了一步,一個眼神,便有士兵將陳虎雙手反鉗在身後強硬的將他的臉壓在了地上。
“剛剛是因為孫浩的案件,鬨市縱馬,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蒙古王子態度強硬,本官考慮到兩國邦交,退讓了一步。”
“可剛剛蒙古侍從在軍營裡對北厲人行凶,那便是另一個案件,本官不知道是因為陳虎天怒人怨,劣跡斑斑,你們想為孫浩主持公道;還是你們得了蒙古王子的吩咐刻意為之,要在北厲軍營裡殺北厲人……”
謝淩霄話說一半,聲音一頓,卻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紛紛後退了幾步。
他的聲音溫和,可話裡的意思,卻是在咄咄逼人啊!
“若是後者,這便是刻意挑釁,是蒙古對北厲顏麵的刻意淩辱。無論是在北厲,還是傳到了九州大陸,都是蒙古人窮凶惡極、言而無信。恐怕是讓蒙古日後都無法立足啊!”
謝淩霄這話一出,士兵們紛紛神清氣爽,也叫那群蒙古人是再也不能說什麼了。
剛剛他們行凶的事情,都被北厲士兵看見了,是怎麼狡辯都沒有用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為首的蒙古侍從臉色一沉,收回了手中染血的彎刀,朝著謝淩霄拱了拱手,便一言不發的往回走。
今日不能將陳虎帶回去,取了他的命根子,也不知道蒙古王子會如何的暴怒。
蒙古侍從一走,陳虎和端王妃才鬆了一口氣。
“看什麼看?是想叫兄長把陳虎再送走嗎?”紀晚榕雙手環胸,語氣微涼。
端王妃喉頭一哽,便也乖順的跟著士兵去了京兆府自首。
陳虎也被士兵重新帶回了牢房裡。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保住他了,陳虎再沒有從前神采飛揚的氣勢,整個頹靡了下去。
陳虎走後,躲在營帳裡看的士兵,也紛紛跑了出來,更是有人從傷兵營帳裡,將孫浩也抬了出來。
歡呼聲幾乎是響徹了整個軍營。
“萬歲!萬歲!萬歲!”
士兵們笑著,叫著,將謝淩霄高高的拋起,又接住,也圍著紀晚榕轉圈。
士兵們的歡呼聲,幾乎是震耳欲聾,熱烈的氣氛,幾乎是將每一個人包裹。
紀晚榕瞧著眼前的場景,笑著笑著,看見孫浩手中緊緊抱著的繡輕的靈位,又紅了眼眶。
墨桀城緩緩走出營帳,溫柔的目光鎖定在了紀晚榕的背影上,沉默的將腦袋靠在了營帳門口。